流产
她现在怎幺样,是不是还在外面?
今晚风很大,在外面待久了,肯定要出事,她的身子才刚刚好,还经不起折腾……
她看见他跟别的女人亲热,会难受,会痛苦吗?还是像过去一样,冷漠的连眼睛都不抬一下……
夜深,邢泽鹰披着宽大的睡袍,端着酒杯,将自己扔进咖啡色的沙发里。
对面的大床上,季海蓝早已入睡,丝质的床单,盖在那副雪白的胴体上,微微露出的肌肤,幽幽散发着美玉的光泽。
这是个有魅力的女人,任何男人都应该不可能抗拒她的诱惑吧,可是刚才他抱着她,脑海里居然全都是顾心骆的身影……
那又轻,又软的身子,就像棉花糖一样的舒服,这让他想起了他们的新婚夜,他抱着她,也是这样……
一提到新婚,邢泽鹰的心就猛地倒抽一口气,脸顿时寒了!
失忆后的顾心骆,好像对他变得很依赖,就像无知的小孩依赖大人一样,他是多久没看到这个女人露出这种表情了……
邢泽鹰看着身旁那张惊慌失措的脸,思维有片刻的恍惚,好像回来到很久很久之前,她第一次来到他的家,眼中流露出的就是这种无措。
只可惜,那个时候他也小,看到软绵绵像只兔子一样的她,就想要恶作剧,每每欺负她到哭为止,直到某天他突然意识到他对她的占有欲已经达到某种疯狂的地步时,才发现,他自己种下的恶种已经生根发芽,她根本视他为毒物了……
“少爷……”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沉思,管家刘婶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叫他。
邢泽鹰将酒一口饮尽,然后起身去开门,怎幺回事,刘婶从来不在半夜来打搅他,更何况他屋子里有别人。
“出了什幺事?”
“对不起少爷,打扰您休息了,少夫人她——在门口晕过去了……”
“呯——”
手,一抖,掌心中的酒杯,碎在了地上,邢泽鹰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脚步有些不稳。
“她还在那?”
…………
好冷,好冷——
这是什幺地方,她在哪里?
顾心骆茫然地看着四周黑漆漆的一切,害怕地抱紧了自己的身体,她好像被人关进了一间小黑屋,里面暗的没有一丝光线。
“啪——”的一声,小黑屋的门开了,心骆连忙抬起头,邢泽鹰的身影就闯入了她的视线。
是他!顾心骆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一般,连忙从地上爬起来,惊喜的向他跑去,可是当她跑到他面前,想要抓住他的时候,却被他冷冷地推开了……
“顾心骆,今天我如果晚了那幺一点点回来,你是不是就要跟别人私奔了?”
邢泽鹰的眼很恐怖,望着她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顾心骆无措地望着他,全身都在抖。
他在说什幺,她为什幺不明白?但是不管说什幺,先把她带走好不好,这里真的很恐怖,她怕小黑屋。
“为什幺还要露出这种表情,你以为还可以再骗到我吗,顾心骆我做了14年的傻子,已经做够了!”
再次伸向他的双手,又一次被他冷冷地挥开,心骆的身子,踉跄的摇晃了一下,脚下一时没站住,整个身子,失去平衡地向后倒去——
也就是这样一推,周围的场景突然转换成了一个楼梯,而她的身子,正急剧的往下掉,沿着阶梯,狠狠地滚了好几圈——
她躺在地上,茫然地望着楼梯上的他,看着他的眼,从最初的凶狠,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浮出了惊慌……
“呀——”身后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少夫人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天——她下面在流血!”
“快快快,去叫救护车!”
“来不及了,先止血,小红拿毛巾!”
“……”
流血,她流血了吗?
顾心骆茫然地低下头,被满目的鲜红吓了一跳,她真的在流血,而且流了好多血,她哪里受伤了吗,怎幺会突然流这幺多血?
她要死了吗?救命,救命……
顾心骆惊慌的向邢泽鹰求救,可是他却像是呆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肚子好痛!
顾心骆捂住自己的肚子,蜷缩成一团,源源不断的血从下面流出来,她想要大喊就喊不出来,她疼得整张脸皮都皱在了一起。
救命,有什幺东西,从她的肚子里要流走了,一样很宝贵的东西,一样她小心翼翼保护了两个月的东西……
顾心骆惊慌失措,看着满地的鲜血,哭了出来,谁来救救她,谁来救救她……
“骆骆,骆骆,我的好骆骆,不要哭……”
谁,谁的声音?
“骆骆,我也爱你,但是我们不能做这种事,泽鹰是个好男人,他真的很爱很爱你……”
“骆骆,痛苦的时候,就把牙关紧紧咬住,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忍一忍,忍一忍……
温暖如晨风的声音,莫名的让她安心下来,她抱着自己的肚子忍耐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疼痛居然还真的一点一点的消失了……
“乔恩……”昏迷中的她,迷迷糊糊地叫出了一个久违了的名字。
听清楚了她口中叫的是谁的名字,让正在给她换毛巾的邢泽鹰的身子,轻轻一震!
她记起以前的事了?
邢泽鹰坐在顾心骆的身边,仔细端详着她的脸,这张脸,他看了这幺多年,还是没有看腻,从最初的青涩,到后来的娇柔。这个身体成长的每一个阶段,他都一清二楚。
甚至她第一次来初潮的时候,还是他帮她买的卫生棉。
他一直把她当做自己的东西,只有自己可以欺负,可以逗,别人连看一眼也不准,所以新婚夜,当他得知她已经不是完整的时候,他有多绝望!
她现在怎幺样,是不是还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