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南宫天斜浑身染血,柱着刀柄,大口喘息。
南宫天幕立于前方五步之外,手持长剑,亦是狼狈不堪他虽武功远高于二公子南宫天斜,但他先前自释院逃出,战了半夜,内力、体力皆已耗去许多,要杀二公子南宫天斜倒是容易,但要想活捉,一时半会,却是无能为力。
“大哥,还要打下去么”南宫天幕冷笑着道。转眼打量了下四周的情况,满意地点头。脸色忽然一沉,却是正瞧见远处柳如风一身血泥,落下地来
印像之中,还不曾见到过他如此狼狈
“废话”二公子南宫天斜眼见南宫天幕走,举起了宝刀,用尽全力砍向南宫天幕的胸前。
劲风一逼,南宫天幕瞬间回,长剑一挑。
二公子南宫天斜已是强弩之末,被这蕴含内力的剑气一挑,宝刀把持不稳,脱手飞出,颈间一凉,长剑已架至喉间
“来人”南宫天幕低喝一声。
“公子。”两名卓消宫侍卫快步走近。
“绑起来,看好了我还有话问他。”南宫天幕看着两人押住了二公子南宫天斜,方收回了长剑。
二公子南宫天斜转眼一望四周,方发觉场中战斗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四周地面,残肢断臂,尸横遍野;刀剑枪棍,随地可见。远处一圈空地倒还算干净。仅只十余具尸体的圈旁,狼狈之极的柳如风倒在地上,在他身后不远处,倒着一具尸体,体形矮胖,正是朱正成
二公子南宫天斜心中顿若冷灰
“是。”两名侍卫应了,寻出绳索,将二公子南宫天斜捆了个结结实实。
南宫天幕看了看卷缩着身体,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柳如风,皱了皱眉。
李树见状,忙躬身说道“公子,属下去将柳侍卫带过来”
“李树你便是娘亲在那些人中安插的内应”南宫天幕眼转到李树身上,轻声问道。
李树一惊,眼珠一转,道“回公子,派往落阳宫的十人中,除了属下与柳侍卫,尚有一人,也是节夫人安排的,不过属下不知其为何人。只是今夜死的人太多,当初十人,也只余柳侍卫与属下两人了。”
南宫天幕闻言,缓缓打量着李树,半晌不语。
柳如风在地上躺了这许久,不见动静,若是没死,也必然是昏迷了过去。此时夜七不在身边,眼前这十来人,皆是在娘亲手下多年的侍卫若是让他们去,只怕自己都只能看到尸体一俱
南宫天幕身形一动,反身掠过李树,停在柳如风身旁。
李树悄悄松了口气,一抹头上的冷汗,方才南宫天幕的眼实在太过阴森,竟令他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看了一眼地上的柳如风,南宫天幕只觉心头一窒。左臂软软地垂在身侧,左腕缠绕着几圈铁链,左手怪异地扭曲,背上血迹渗出,却反而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显然胸腹亦是伤痛难忍,虽是双目紧闭,却依然冷汗不止,整个身体,微微地痉挛着抽动
俯身抱起地上的柳如风,也顾不得他满身的血泥,正欲前去释院,不想方行了几步,怀中的柳如风已吐了数口鲜血
南宫天幕皱紧了眉头,探了探他右手脉搏,脸上一寒,竟是五脏受损,内伤极重,若强行移动,只怕还未找到水莲,怀中这人便已丢了性命
南宫天幕腾出左手,按在柳如风的胸口,运起内力,送了过去。抬眼一望,道“去请水莲来这里”
“是。”一名侍卫应了,转身急奔着离去。
一面调整内息,压制柳如风体内伤势,理顺他絮乱的内力,一面摸出几粒水莲给自己保命用的丹药,塞进柳如风嘴里。南宫天幕略放下心来
“南宫天幕,你竟爱上了一个男人哈哈哈报应”二公子南宫天斜惊讶地望着南宫天幕,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你知道什么”南宫天幕皱眉,抬眼看向二公子南宫天斜,爱上柳如风怎么可能不过是不想他莫名其妙死在娘亲手中而已。不想竟被二公子南宫天斜误会了去
“不是么现在六公子宁清已死,我又落在你的手中,绝谷公子只剩下你一人此人于你,已无利用价值。他是死是活,你尽可交给下属,何用拼着损耗内力,亲自为他疗伤”二公子南宫天斜冷笑道“我倒要看看父亲得知,可能容得下你真是苍天有眼,报应哈哈哈”
南宫天幕一怔,不错,现在绝谷公子只余自己一人,按说,柳如风现在也再无多少利用价值。何况娘亲要杀他之意,早已表露无疑,若强要保他,难免会与娘亲冲突
南宫天幕转眼一望众人,这些人,虽名义上算是自己下属,可却不是只听命于自己一人
南宫天幕冷笑,也不想再与将死之人解释什么,难道还能说因为娘亲要杀柳如风,所以这场中的侍卫,自己一个也放心不了
“大哥,你死到临头,还想污蔑于我柳如风是我下属。他既然忠心于我,又无过错,我自然要救他性命。”南宫天幕看了看一身绳索,却站得笔直的二公子南宫天斜,话题一转,道“大哥,自小你我二人虽不亲近,却也毫无怨仇,为何你如此恨我恨到了欲杀之而后快的地步”
“呵呵若是有一天,父亲突然不再出现,母亲也再不会关心你。你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母亲终日以泪洗面,痛苦到了日日自残肢体的地步,你便会明白什么叫作恨不能食其肉,喝其血”南宫天斜嘶声大笑,道“南宫天幕,当年你娘抢走了我娘的丈夫,你又抢走了我的父亲可即便如此,我亦期待着你这个弟弟的出生没想到,不过是你娘的一句话,父亲竟将我娘与我赶出了绝天宫你告诉我,我如何才能不恨你”
“我娘的一句话大哥,怎么朱正成没有告诉你当年大娘向身怀六甲的娘亲下毒害得我娘与我险些丢了性命,父亲大怒,要杀了大娘,是我娘劝了父亲,说大娘不过只是想要夺回丈夫而已,何况那时你还太小,若没了亲娘,只怕日后会受人欺辱父亲这才将大娘赶出了绝天宫,而你,却是大娘坚持要带走的。”南宫天幕叹了口气,道。
“南宫天幕你已经赢了,为何还要满嘴胡言乱语,污蔑我娘亡灵”南宫天斜挣扎着便欲扑向南宫天幕,却被一名侍卫按倒在地。
“大哥,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南宫天幕看着南宫天斜怨愤的样子,摇了摇头,心知他是不会相信的了,“大哥,我现在只想再问一事,你是如何让兰儿将那幻香带入我密室,乱我心,害我走火入魔,发狂疯癫了整整四年”
南宫天斜一怔,旋即冷笑道“你与你娘一般,血口喷人的本事皆是用得出入化你发疯不是千夫人害的么怎么又扯到了我的头上来兰儿你那个贴身侍女别说我没有见过她,便是她真能听我的话,我会让她放什么幻香不如毒药来得实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