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如风”天行皱着眉,叹了口气,说道。
“柳如风落阳宫新的侍卫统领”南宫天幕脸色一沉,看向天行。
天行缓缓点头。
南宫天幕沉默了下来,柳如风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投向了大哥
南宫天幕眼一沉,浑身一颤,暴出森冷的阵阵杀气。对南宫天幕来说,知根知底的柳如风若真背叛,那么自己手中的底牌二公子将尽知于心,没有立即动手,可是因为自己这边尚有两影卫、舅舅天行以及自己
沉闷的房中,两人默然而立,皆不出声,只有那闪动的烛火,偶尔暴出一朵火花来
南宫天幕低头沉思。
天行紧盯着南宫天幕的表情,色恍然,不知在想些什么。
“公子,热水来了。”房门开启,打破了一室的沉闷与杀气。
水莲当先一步,走进房来,指挥着两名仆役将盛满了热水的木桶放至屋角,转身向着南宫天幕躬身一礼,退了出去。
天行见状,低声说道“幕儿,凡事不可操之过急,需平心静气,再慢慢梳理”
南宫天幕微微点头,眼见天行亦走出房门,房中此时只得自己一人,伸手在椅背一按,“喀嚓”一声,木椅承受不住南宫天幕这含怒一击,断成一堆木块,散落在地
南宫天幕怔怔地望着地上的碎木块呆立半晌,方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来。用力地闭了闭眼,南宫天幕大步走向热气腾腾地木桶。
腾腾地热气自木桶中升起,南宫天幕微闭着眼,躺在沐桶中,任由桶中的热水温柔地烫贴着的身躯
南宫天幕静静地将自己自清醒以来,柳如风的种种言行细想了一遍,心中盛怒的杀机渐渐平息
影卫一生,只认一主,没有选择主人的权利,谁有他的影牌,谁便是他的主人。主生影存,主死影亡
死殿却与影殿不同,死殿出身的人虽然也只认一主,但却有选择的权利,他可以毕恭毕敬,可以称你为公子、夫人、殿主,可以为你做任何事,也可以转身便杀了你除非,你是他认定的主人
“公子主人请息怒”在一片黑暗的屋间里,柳如风曾放柔了声音,微仰起头,看着自己,有些发青的嘴唇开合,那是初醒的时候,因为不安,因为惶恐,强令他侍寝时,他的话语。
在热气蒸腾的浴桶旁,柳如风色惨然,声音艰涩地说道“属下的一切,原本便是公子赐予的,公子要属下做一件工具还是手中的玩物,属下心甘情愿,全由公子高兴”
那时,是怎么回答他的对了,“我说过,我总也是信你的。所以,你不必想得太多。”
我是你认定的主人吧所以你才会在那时,唤我主人所以你没有拒绝侍寝的命令
舅舅天行说得对,凡事需要平心静气
柳如风不可能会背叛自己,否则以他的武功,一开始便不会顺从自己,答应了侍寝的要求
只是如今已到了关键时刻,身旁的人万不能有一丝出错
柳如风,我信你我等着你的解释
南宫天幕轻声叹息,缓缓将自己靠向了背后的木桶
突然,窗机一声轻响,南宫天幕瞬间绷紧了身体。
一条人影轻轻跃进房中,南宫天幕藏在水中的双手用力握起,面上却是依然双目紧闭,如同睡熟了一般
戌时已过,怎会有人偷偷潜来释院卓消宫的人何必偷偷摸摸落阳宫的人院中三十来名侍卫,还有夜七,怎会让此人摸进屋来南宫天幕心中杀机渐起
来人仿佛发现了南宫天幕的伪装,并未大意地走向浴桶,站在原地,抬手向脸上一抹,紧接着,双膝落地,熟悉的清朗嗓音响起,低声轻唤“主人。”
南宫天幕眼帘微微一动,也不睁眼,吐出一口气来,松开了捏起的拳手,放松了绷起的身躯,软软地浸泡在热水里。
绝剑弄风 61
“过来,替我擦背。”南宫天幕有些疲惫地开口,方才短短的时间,却比白日装疯作傻还要累人。
“是。”来人站起身来,取过木架上的一条布巾,来到桶旁。
“落阳宫的新侍卫统领”南宫天幕懒散地开口。
“是。” 背上的手一顿,又继续上下移动,力度适中,身后的人低声应道。
“这释院的守卫,是你安排的”南宫天幕舒服地喘了口气,问道,依然是慵懒的语气,听不出是喜是怒。
“是。”
南宫天幕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身后之人的衣襟,猛力一拉,没有丝毫抵抗,来人的半截身子横过木桶,悬在半空,俊朗的容颜,温顺的态,微抿着唇,安静地望着南宫天幕的脸。
“你唤我什么”南宫天幕紧紧地盯着柳如风的双眼,言语中已含了丝怒意。
柳如风垂下了眼敛,避开了南宫天幕的目光,低声答道“主人,属下今日被任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