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津有鉴自家的小魔女今儿个对他尚算厚道,心情不坏地道“还算有趣。”
“还好,由她们这样互相小斗片刻,总好过和和气气地商议逃家之法来得让人省心。”傅澈自我宽慰,又哀眉叹道,“有时,我真希望她们三人不要那样合得来,就像其他人家,有些妯娌不和的问题该有多好”
“意意,你那次说起,你家恶魔是被你弓虽暴,是真是假”
傅津面色速变
“自然是真的,本少年在青楼学的那些可没有还给柳轻和楚楚,尽用到了恶魔身上,你们不知,那一日,恶魔叫得那样惨呶”
正文拨乱反正卷之六
自御书房朝议完毕,承弁帝阴着龙颜旋身而去。
料不到呢,皇后之势,大至如斯地步,四族、左相,甚至工、户、礼三部,皆为其说项,以“冲撞太后、有悖孝伦”之名提出的“废后”之议,竟是生生被否了。
“陛下,娘娘由来恭孝仁正,若因一次小小过夫即废一国之后,只怕万民不服。况眼下夏时将至,雨期又临,应及早修筑淮水沿岸堤坝,以防水患。实在不该再费心后宫诸事。”
这些大臣,不是不愿过问君王宫闱之事的么这时竟搬出朝事说事了承弁帝冷笑说起来,皆因你乃四族后裔罢想来欲废,你的罪名该足够沉重才是。
“陛下,您莫生气了,朝臣们再胡闹,这江山还是您的,他们还能如何呢”昭华宫内,玉贵纪软语劝慰,巧笑倩兮。
承弁帝抬起这张如花的娇靥“你饶是年轻啊,不知深浅,岂知纵朕这一国天子,也需对重臣有两分顾念。”
“臣妾是不懂,但臣妾知道,皇上是主子,是皇后的主子,是臣妾的主子,是朝臣的主子,是万民的主子,是天下的主子。率土之宾,莫非王臣,既为臣,就该臣服陛下。”
美人一席话,激起帝王万古豪情,承弁帝龙目之内,陡起锐光灼灼。
“任皇后如何责罚臣妾,臣妾都会无怨领受。但若她敢冲撞太后,冲撞陛下,臣妾豁出一死,也会维护陛下、太后的威严。”玉贵妃一言到此,一滴珠泪落下,弱态娇美,梨花打雨亦不过如此。
承弁帝但见,心疼不胜“近来皇后又有针对你之举”
“没、没有,皇上,您不必为臣妾担心,臣妾没事的,皇上”玉贵妃丽颜微逞惶色,泪眸避开龙目之光,一只玉手摸上肩头,又速给撤了开去。
承弁帝龙目一闪,抬头拂开爱妃肩上衣衫,但见皓玉之肤,红痕条条,怵目惊心,“这这是什么”
“陛下臣妾只是陪着太后说了几句话,逗太后笑了几回,皇后在旁见了,脸色已是不好看,臣妾才出太后寝宫,就就就臣妾当时又怕又疼,没听见自己的罪名,臣妾陛下”
“这个妒妇”承弁帝面上一狠,“如此狠毒专横,如何母仪天下”
玉贵妃俯在龙肩,娇啼切切,但美眸内,妙转出几分得意之色。她笃定皇上此下必已确信无疑,亦不会再向皇后求证,只因前几回,皇后的言之凿凿已使天颜不悦,虽然这伤痕,仅是自家娘亲送来的药粉所致
“皇上当真提出废后”武业既惊且痛,“他怎、怎会如此对我他”
卫慧见皇后如此,亦色黯下“皇后,您不觉得皇上此举,并不是完全为了贵妃么”
两人在娘家时,原也是交好的姐妹,自共嫁一夫,那微妙且尴尬的关系令二人交远疏淡,面和心离。但自天子有了专宠的贵妃,不知怎地,亦不知何时,竟似找回昔日情谊。
“怎么说”武业紧问。
“若单是为了贵妃,皇上当真可以不顾四族脸面废后他是我们的丈夫,我们对他,算是了解罢他是否是一个可以为情或是为美人不顾一切的男人呢还是,那位玉贵妃委实了得,改变了皇上的秉性”
“慧儿,依你之见,他何以如此对我如此急着将我废下”
“一个君主,在朝上最恨的,是谋反之乱;在私下最忌的,是把柄在人。”
把柄武业胸口怦然一紧。
“您是他的皇后,走得最近时,难免会碰触到一些不该知之事,但已成他心头之刺”
不不不,她不是不自知,她知的,知的,那桩事,那桩天一般大的丑事,她亲目所观,亲身所历所以,所以皇上他若真如此,他要做的不是只是废后,还有还有废后之后,在宫内便无足轻重,随时可以以任何一个籍口,使之永远消失,再以一个寻短之名发布出去
“皇后,您怎么了皇后,您业姐姐我去叫御医”
“不不,慧儿,你坐下。”武业手心冰凉,心臆紊悸,“若我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帮我照顾俟儿,一定要”
“业姐姐,你怎么了”卫慧面上忽挂不能苟同之色,“我四大家族何时这样弱了天昱朝族的每寸江山里,都有我们先人之血之骨,他们的后人,除却强悍,便是强悍,我虽不知你们发生何事,但慧儿绝不认同未战先败”
武业一震。
“皇后,在未嫁给太子前,深闺之中,我不止一次幻想未来夫婿的模样,想象着那些书中所绘的举案齐眉,画眉之乐,每每脸红心热又向往不止。但一纸赐婚诏书,打破我所有幻想,与人分享丈夫啊,我不甘,不愿,但又能如何婚后,我先是爱上了太子,爱上这个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又因着骄傲,不愿与众妾争宠,逼着自已不爱,逼着逼着,仿若养成习惯,竟真的不爱了,不爱了,便看的一清二楚,他不是我的良人,更不值得我为他付出心机争夺一夕之欢。所以,我退出,不争,不夺,只想让自己活得尽量快乐。业姐姐,你陷得比我要深,是因为,你想成为名标青史的名后,想让俟儿有朝一日可您怎不想想,若没了性命,那些又有何意义”
卫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