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有法子自五弟手中褫去兵权,为到父皇亦难为之事,这个太子倒也做得合格,那么,大位由他坐上又何妨
“三嫂,你当真不知她在哪里”傅津第一百零八回发出此问。
谌墨凝眉对着案上帐册运气,他音过耳,权当风吹过,无闻矣。
“三嫂”傅津想,如果这人不是三嫂,他还真不知自己的忍术可以恁般出入化,超凡脱俗。
“唉”单是一个王府的帐目就够她头痛脑大,那位碧门老大面对庞大的碧门帐务时又如何或者,那厮脑袋结构生来与众不同
“三嫂,我知你听得见。”他很不屑这语气里透出的“讨好”,但眼前人是三哥的心头肉,他逼不得恨不得,只得出此下下策,“我们可以条件交换哦。”
难得能从五皇子眸里读出“诚挚”两个字来,谌墨顿觉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孩子也不易,难得发一回情恩,也不对,这孩子“发情”是常事,“动情”不易,对,动情放他一马“交换什么”
“三哥这个人,虽然寒嗖嗖不讨人喜欢,但偏有些个眼光不太好的女人欣赏他那个调调”
谌墨付之假哂,眸儿弯弯成镰。
“当然,三嫂对三哥的欣赏不同,三嫂是何等样人”傅津粲笑,“若三嫂能将那小魔女的下落说给小弟,小弟也乐意替三哥挡住那些桃花”
“请问桃花由何而来”
“三嫂不知么”轻描淡写,“上一回母后提议将左相杜昌晋的次女许给老六,老六百般推搪,母后觉得对不住左相干金,叫了她进宫欲安慰两句,不想竟自左相千金口中听出人家的心仪之人并非老六”言犹未尽,但嘎然而止。
谌墨手中的笔在纸上写出了几字,抬脸,笑容晏晏,“杜小姐的心仪之人不会是五皇子您罢您这张天家最标致的皇子面孔,真是害人不浅呐。”
“”油盐不进是说她的“是三哥。”
手中的笔继续挥毫,“三哥如何”
“左相千金心仪我家三哥,三嫂您听得不够清楚”
“够清楚,我问得是你三哥如何他也心仪左相干金么”
“三嫂,不得不说,你的确不好对付。”
“过奖。”谌墨掷笔,“五皇子,我不管那些桃花春花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总之这孝亲王府我不要见着一只半只,你三哥的身旁也须给我清干光溜透透,如何”
“成交”
“顾全你听到了,你家五爷的话可是掷地有声呢。”谌墨将一旁的顾大管家拉进交易,“五皇子您出门向左拐,直行百步,见得长廊沿廊前走,过了桥,看得茹芳苑,便能找着你要的,当然,如果魔女魔性发作,已经不见了踪影,也只当你作恶太多,报应轮回”
话音还在半空回旋,广仁王飞身就步,转眼形影皆无。
谌墨把案头累牍推到顾管家面前,“这些你当下心看,本王妃有正事待理”
“王妃,请问这是”顾全举起一册,其上枉草的“找死找死五马分尸”字样,彰示下笔者心情该是何等狂乱豪迈。
谌墨虽也颇意外,仍举颔“春叶美人可以在帐册上以诗传情,本王妃就不可以以字达意”
“可以可以”也不过是重做一纸帐页而已,这样的王妃总比穿着男装满街横行时来得省心“王妃,小的有话讲。”
“你也有话讲”
“王妃,这春叶须防。”
“是你自己的切身体验”
“非也,王妃,奴才曾与春叶共事近两个月,也算有了解,虽对其一些小手段没有防住,但防心从未断了。这个女子心气高,又因长得美貌,以为这世上物,只要她予取,便予得。这样的女子,向来不会接受别人的拒绝。王爷虽从不欠她,甚至正眼也未给过一个,但在她看来,王爷将她转赠忠亲王爷时,俨然已经是背叛了。”
背叛谌墨啼笑皆非。
既有凌云之心,便给她凌云之梯,不好么据闻二皇子对她极尽宠爱,侧妃之位虽尚未撷取,但已向皇上请诏,给了侧夫人名号,得载入皇家金册,若一朝得子,说不得就会再上一层,有何不足
不错,将女子作“物”来赠转,委实是桩恶劣行径,但这行径在王族,尚不是最恶。美人春叶若觉受辱,该在初赠来孝亲王府时既有了,那时既能心安理得,此时的不甘或因出师未捷南大人给她的任务,必然不只是勾攀上王族恁样简单罢
“王妃,皇后娘娘派了凤辇,宣您进宫。”
“本宫已尽力保她,不想莹贵妃仍然猝然病故,抛下个五岁的小公主哎”
皇后凤颜惨淡,不胜唏嘘。
“皇后,您”谌墨出言宽慰数语,皇后情绪才稍见好转,携她到花园中漫步散兴。
“墨儿,你有个眼界不一般的母亲,你的眼界想必也与常人不同,你可看得出这朝堂上的走向”春花深处,一鼻花香时,皇后忽道。
恩后宫不得干政,古来有之,天皇朝更是将此条铭为宫律首款,向来进退得宜的皇后如何出得此语
第十二章皇后怨
皇后回身,慈蔼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