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疾的孝亲王妃芳华猝逝
对碧月橙,早在其登府会郎时的失言,谌墨已然起疑。读了谌霁写出的那几纸因果翌日,她和肆意藉着楚楚的春闺为幌,入了广怡王府掳走碧美人。在肆意堂幽冥般的暗室内,广怡王妃悠然醒转,正见半空内谌茹虚无飘游而来,当即吓破香魂,哭飞芳魄
“你莫找我,我无意要你死那块牌子,那牌子我不是有心落下的你只管找他们,是他们灭口,杀人灭口,找错了人,我不是成心如此”
若当真是无心之过,或还有一二分容缓余地,但如此一个工于心计的女子,如何判定有心无心
所以,将又昏瘫的广怡王妃扔回其府第的墙内后,谌墨当真赶到了天水一阁,为着姐姐,为着自己,酩酊大醉
“她打开了死结,她如何替你打开死结”
“孝亲王放心,阁下的心爱之人,我还没有动她一根手指。”谌墨冷哂。
见她移身,傅洌猝握藕臂“去哪里”
“茹芳苑。”
傅洌大怒,“你到底要怎样”
“还能怎样安心做我不讨喜的孝亲王妃而已。兹此后,请王爷将你的江南第一美人护得风雨不透。”
傅洌一掌成拳,沉声道“阿墨,她有错,但错不致死,本王会要她向你致歉,她”
“不需要了,王爷,从此以后你不必再为谌墨做什么。”
“什么意思”黑眸内,暗火渐燃。
“兹今日今时起,谌墨和王爷,已成了敌人。”
“阿墨”傅洌凤眸火起,抑着怒音,“为何,放着本王的心爱之人不做,要成为本王的敌人”
谌墨悠然道“若孝亲王所谓的爱,是一次一次弃我选她,谌墨怎敢领受尤其,为她,日后我和王爷势必势成水火,爱这个字,还请王爷专注的付到一人身上罢。”
“对本王的爱弃如蔽屣,会让你快活么”
“你何必避重就轻”谌墨回眸,嫣然道,“若我说,王爷肯为姐姐报仇,我就会接受王爷的厚爱,王爷会如何”
见傅洌眼眸一亮,怕是误解了,她又娇声诠释道,“请王爷听清楚,这报仇,是涵了每一个人,自然,也包括你的江南第一美人。我和她,不共戴天。”“不共戴天”,如斯的狠绝字符,她却说得轻巧柔和,听在人耳,更增诡感。“如何”
“谌墨,你明知我”
谌墨挑眉,“明知你会选她,还要自取其辱”
“莫妄测本王的话”傅洌怒吼扬出,倏尔闭了眸,吸过一口气后,缓声道,“我答应过她的父亲,这一生,会照顾她,保护她,谌墨,为了我”
“孝亲王,你无权要求谌墨为你做什么。”心脏处,传来细如雏鸟出壳般的破碎声响,谌墨痛极反笑,“你们这一对苦命鸳鸯的情事,编到戏文里或者博人同情”
“谌墨”傅洌终是忍无可忍,怒火冲天而起,“你到底要怎样”
“害死姐姐的人,一个也不会活着。”
“你会引火烧身”
“我心甘情愿”
“哪怕祸及满门”
“是威胁还是提醒”
她竟如此误解他“本王不会拿你的家人相胁,但这绢上的人,你一己之力,岂撼得动”
“谌墨不会逞匹夫之勇,以谌墨的姿色,不难找到乐意代劳的人罢”
血红之色遽充上黑瞳,傅洌箍在她臂上的指掌骤紧“谌墨,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谌墨对疼痛浑然未觉,浅声启唇“说错了一字,该是以谌墨的资质,不难借力打力,找到乐意代劳者才对。不过啊,王爷。”娇嫣唇畔,对着那一双阴湛凤眸,绽开娇笑如花,“关于广怡王妃,谌墨定会亲力亲为。”
“若本王说,你若不动她,我将不再见她,切断所有与她的过往,你待如何”
“不再见她切断过往”谌墨黛眉浅颦,“切得断么”
“切得断”傅洌颔首,迫切声道,“阿墨,我只要你”
“姐姐的仇报不了,我不会属于你。”
“你”黑瞳霍然近,其内暗焰烈烈,“你竟敢要挟我你竟敢拿本王的爱要挟”
谌墨缓缓摇首“只是说出事实而已。因,你不会弃她,而我,不会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