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为孝亲王妃而来。”傅珏怀道。
哦傅澈回身,眸含笑意,“广怡王叔,但不知,您何以与西域的左贤王得以同路”
“巧遇。”
“巧遇还真是巧呢”
一壁之隔的另室内,谌墨净了面,整了发,换过一件罩袍,这才四平八稳踞案细尝驿馆管事亲自奉上的茶点,第一口即眯弯了美眸“嗯,这藕粉糕做得有香甜酥软,好吃”
阴郁着颜容,在角落里无声坐了半晌的男人,终出声道“宫廷御厨所做得糕点,比这不知精致多少倍,也没见你赞过一声。”
“心情不同,入口食物的滋味自然不同。”谌墨咕噜灌下一口茶水,“姐夫夫君不尝尝么”
“你是说,你在王府很不快活”傅洌细密灼热的视线,盯着她清莲濯水的娇靥,想着当谌霁送来她失踪于天水一阁的消息时,当下心湖骤起的激狂骇浪;想着近一段时日寻她不到,所挺受的心煎肺熬;想着他已陷足情海,她依然岸边优游观望他抑着怦胸怒火,沉声问“从来,你没有快乐过么”
“在姐姐逝去的地方,我无法快活。”
果然。傅洌闭上了眸,无力,“阿墨,过往的事已不可改变。”
“无法改变,不代表可以不去计较。”
“计较不会让你快乐。你是如此豁达率性的人,为何要任一些无法挽回的事干扰你现在的人生本王的心迹,你当真可以不顾”
“一个连承诺也无法兑现的人的,要我如何顾””
“承诺”傅洌蓦起,“什么承诺”
“至今,姐夫夫君也只给过谌墨一个承诺。”
傅洌凤眸生澜,记起了。“若我将令姊的死因查出给你,你会”
“姐夫夫君会稀罕有价待沽的感情回馈”
“阿墨”傅洌抑着怒意低吼,移形换步,已将佳人牵进胸怀,温热吐息搔在她白玉耳畔,“谌茹的死因就算不是为你,我也会迅速查清。但你,这一生停留的地方,只能是本王的怀抱”
薄唇俯下,锁住她欲避不及的猩红小嘴,就是这美妙滋味啊,入魂不去一番激骨酥骸的深密胶缠过后,他启开情欲氤氲的凤眸,却见一双无波妙目清澄以对。这个人儿,她是在说,方才意乱情迷的,只有他一人是不是
谌墨抿抿微肿的樱唇,淡声问“你这样对我,你的江南第一美人不会生气么”这般光景,这个话题无疑最煞风景。但若不想要风景时,也便无谓了。
傅洌束在柳腰上的双臂一紧,遏着怒道“谁都有过去,阿墨。你没有么”蓦记得,悬崖上一对飞天而上的俪影,那男人搂抱的姿势,如此熟稔
过去么谌墨轻挑蛾眉,“但是,你的并没有过去。”
“那你呢”喷薄的怒气使他难以按奈,“你的过去已然过去了么”
“过去了。”她仰起两汪坦净,平声道。
“纵算过去了,你的如今呢”
“如今”她蹙眉不解。
“你何以与广怡王共游月老祠”听闻属下来报时,他的震怒无以形容,甚至萌了杀心,杀心呐“他是本王的叔叔,你怎能”
哈,他们当真是无孔不入了“纲常人伦只管留给善良正真的厚道人士,谌墨有自知之明,不敢自居其列。”谌墨螓首微偏,一派纯真嫣然道“当谌墨真正爱上一个人时,辈份成不了阻碍。姐夫夫君,这一点我们极相似,对不对”
“你”一股狠怒自心头漫起,迅延至四肢百骸,手下力道随之负重。
“啊唷”隐痛不发从来不是谌墨的风格,何况腰间是真的痛不可当呢,“你若想置我死地,该是脖颈比较快哦。”
力道未收,追问声切“你爱上他了这是何时的事是他故意设陷给你,是不是是不是”
接到两道冷戾残虐的视线时,谌墨愣怔住这个人,可是温润如玉的孝亲王这周身挥之不去的狠绝之气,素日是在哪里藏匿着的
“他竟敢、竟敢怀了这份心思”伴随这字切在齿间的,残意更浓,“我会要他”
谌墨一眉淡挑,“就算你真要动他,也莫将因由赖到我身上,你早晚要动的,不是么”
傅洌眯起眸线,但胸臆却因她事不关己的清冷语气暂释冷意,“你既不爱他,怎会和他一起出现在月老祠前”
“孝亲王,你公平些。你三番五次与人家的妻子幽会叙情,这等人人心照不宣的事,令王叔都能忍了下来,我和他,不过他乡偶遇,你便这般不依不饶,你在在让人”咝痛呢。“你的手,还不准备放开么”
见她痛得眉心蹙紧,小脸皱苦,掌间卸了几分气力。“关于碧月橙,有一日我会说与你听。但是”头微垂下,细长凤眸逼进她绝美瞳底,“你的心,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占据”
“那么,”谌墨慢条斯理,唇弯浅笑,“身呢谌墨总能自由择人的罢”
凤眸冷狠划过“阿墨”
“任是天缘几生修就,还凭月老一线牵成原来,此地也有一座月老庙呢。”
月老庙傅洌撩睑,可不就是,长路之侧,四围辽阔,遗世独立的正是一座灰头土脑的月老庙。怀中玉人读的,是镌在门楹上的一副对联。他搂她纤腰,跃下马来。
“三哥”傅澈不解,翻身欲跟上。
兄长一声厉叱“你不准来”
傅澈委屈扁嘴怎这两日,三哥对他尽是臭脸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