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光亮从西侧传来。
时间流逝中,一直都没有人给陈容送饭来。
终于,在房中光亮暗下时,房门吱呀一声,给打了开来。
一个婢女提着竹篮,出现在房门外。她朝着坐在榻上,双眼警惕地盯着自己的陈容望了一眼,把竹篮一放,二话不说便把房门重新关上。
只是一眼,陈容便看到,外面站着四个壮年汉子,他们正淫笑地望着她,直到房门关上。
天又黑了。
青蛙的叫声,此起彼伏,笙乐声随着风,从遥远的地方飘来。
陈容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榻上,她的指甲,深深地掐入掌心。她一遍又一遍对自己说着,这一次要是能出去,便是暴露她粗鄙狠辣的真面目,她都要请王弘,请孙衍他们帮忙,出手处置那个阮氏和李氏。
时间还在流逝。
不知不觉中,陈容竟睡了过去。
一身冷汗的惊醒后,房中还是黑漆漆的,外面已没有了什么脚步声。
陈容侧耳听了听,见到外面确实是静悄悄的,连忙赤足跑到门旁,重重推了推。
门被锁得很牢。
她跑向窗户。
刚刚准备推动,外面脚步声再响。
这一响,便是大半个时辰。陈容只得坐回榻上,又晕晕沉沉地睡去。
再次醒来,东方又亮。
昨天那个婢女又来送饭时,太阳正炽热着。
与昨天一样,那四个护卫一见门开了,便挤在一起,色迷迷地盯着陈容不放。一个个砸着嘴,只差流着口水。
婢女锁上门便走了,留给陈容的,是越来越慌乱的心。
她知道这个庄子的,它位于南阳城的北门,很偏远,是个人烟稀少的地方。而且这个转自经常闲置。通过这两夜地倾听,她发现整个庄子中,只怕只有自己和这四个护卫在。
现在,她只能祈祷着,希望着王弘快快脱困,快快记起她这个人。除此之外,她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了。
如此晕晕沉沉,度日如年的过了三天后。
第四天上午,一阵马车咯吱咯吱的滚动声传入耳中。
一动不动地坐着的陈容,听到那滚动声越来越近,突然的,她从榻上一跳而下,跑到了门边。
这时,那金钗已滚入她的手掌心。
她的手,紧紧扣着金钗,目光则瞬也不瞬地盯着门口。
不一会,马车在院落里停下了。接着,陈三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是不是再这里”
他的声音有点愤怒,很是高昂。
那个经常跟在李氏身侧的,尖下巴,嘴边长着一颗美人痣的婢女哭道“是,是。”
她才叫了两个字,便发出一阵唔唔的声音,显然嘴巴被堵住。
陈容一怔,瞬时,一缕希望浮上心头。
一阵脚步声响。
不一会,陈三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温和而亲切,“阿容阿容妹子,妹子,你在里面吗三哥来接你了。”
陈容盯着外面,嘴角向下一扯,口里却虚弱的,惊喜地应道“三哥是三哥你来接我了”
她扑上房门,重重地捶打起来。
陈三郎大喝的声音传来,“还不把房门快快打开”
“是,是,是。”
一连串慌乱的应答中,房门吱呀一声被拉开。
阳光一入眼,陈容便反射性地审袖挡在脸前。
这时,陈三郎向她大步走来,他一边走,一边心疼地叫道“
阿容,你瘦了啊,哎,看着小下巴,都尖得让人心痛了。”一边说,他一边抱向陈容。在陈三郎的身后,是几个高大的护卫和婢女,他们有意无意地挡着陈容的视线,似是不想让她看清这庄子。
陈容听着他这关怀的声音,悲从中来,以袖掩脸,呜呜哭泣起来。
陈三郎这时以走到她身边,他盯着她纤细不盈一握的腰身,盯着她那黑缎般,虽然关了几天,依然光洁之极的秀发,双手一伸,想把陈容搂入怀中。
就在这时,陈容却是双脚一软,整个人向地上瘫去。
陈三郎一怔,他连忙放下她,一把拂开陈容覆在脸上的长袖。望着她紧闭的双眼,刹白地脸,不由呆了呆。
这时,一个仆人在他身后低声说道“小姑子欢喜得晕了。”
陈三郎恍然大悟,他连忙叫道“快,快,把我妹子抱到我的马车上去。”
两个婢女应了一声,上前抱起陈容。在抱着陈容时,他们有意无意,那长袖都放在陈容脸上,挡住了她的眼睛。
她们走了两步,陈容便被颠醒了,她一醒过,便是啕啕大哭。那哭声,要多响亮有多响亮,要所刺耳有多刺耳
陈三郎一惊,眉头一皱,不由叫道“妹子不要哭了。”
哪里知道,他这叫声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