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3土包子,让你们见识一下地雷
澹台凰这话显然很该死,不论是对己方来说,还是对地方来说。在太子爷看来,她根本是在哪壶不开提哪壶,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次丢脸事件,也是唯一一件不能为外人道的事件,可她竟然公然提出,明显是欠收拾。
而在尉迟风看来,澹台凰的话不仅非常不人道,而且已经心黑到无法拯救关于自己的女和初恋,他在那一场大战结束之后,也曾经派人寻找过,但最终是茫茫人海,一无所获
好不容易他从这段“失败的感情”中走了出来,并另自己接受了一段新的感情,预计着自己的人生将从此奔上一条康庄大道,爱情的劫难在他的生命中也将不复存在,幸福的生活就在眼前可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一点也不奉行人道主义的、残忍的、没有人性的,又提起他人生中最深重的遗憾
的确是遗憾尽管如今的爱人,他非常喜欢且深爱,但人往往总是难以忘怀自己的初恋,难以忘怀自己第一次动心时,那种羞涩、忐忑,甚至压抑、难熬,痛并快乐着的时光。
他好不容易才将那一段爱情,放在自己内心的最深处,这该死的女人竟然又挖出来他恼恨之下,对着她高声怒喝“澹台凰,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枉你身为一国女皇,竟说出如此粗鄙的话,果然是蛮荒的漠北人,野蛮不化”
这话说的就有点严重了,以至于澹台凰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阴冷的盯着尉迟风,冷声道“尉迟风,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能侮辱我的民族和国家”
在她看来,漠北都是一些很好,很单纯的人,比起这些中原人脑子里面的弯弯道道,漠北绝地是最干净的民族,但尉迟风的话,未免过分
而此刻这在战场之上的士兵,也大多是爱国主义者,虽然他们不是漠北人,但很能在国家民族大义上找到和澹台凰的共鸣,于是个个群情激奋,眼露凶光,欲将磨刀霍霍向猪羊
是的,此刻的尉迟风和他手下那一众士兵,在他们看来就是畜生,猪羊
尉迟风听了澹台凰这话,脸色黑了又白,他本不是尖酸刻薄之人,实在是澹台凰的话戳到了他的痛处,以至于他怒极之下发表了如此言论,说完之后他自己也后悔了,因为这种话,对着一个女人说,实在不像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应该干得出来的
以至于他手下的士兵,看向他的眼里头,也情不自禁多了些鄙视虽说两军交战之前骂阵很正常,但是你身为一个男人、身为一名元帅,在战场上和女人对骂,而且还是进行民族性的诽谤,这合适吗
尽管那个女人似乎是个女皇
尉迟风自知失言,倒也不再废话,当即便道“行军打仗,耍嘴上功夫是怎么回事,有本事就在战场上见真章”
打仗澹台凰是不怕的,不仅不怕,还有很多经验,听尉迟风说罢,她当即便冷笑了一声“当然应该战场上见真章,就怕你到时候因为太悲伤而哭爹喊娘”
这话说得嚣张,他们这边的兵马都很为她的话兴高采烈,但敌军的表情就很有点阴沉,全部在尉迟风的带领下摆了一张晚娘脸,活脱脱的像谁欠了自己百八十万银子
尉迟风冷笑一声“那你就打打看”
他这话音一落,澹台凰便笑了声,随后高声吩咐“向两翼展开,呈现合围之势,避虚就实,给我将他们包围起来”
这话一出,炎昭面上有一瞬迟疑,避虚就实,那就应该给敌军以毁灭性的打击,如果直接迎战,以军阵攻击之,不是应该更有效果吗
为什么要包围
倘若包围,且不说能不能包围成功,即便是包围成功了,敌军只要汇聚成一股力量,全力突围,就能成功的逃脱而最终他们能捞到的好处微乎及微,说不定还因为包围付出惨重的代价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决策自己虽然是主帅,但到底对方身份在自己之上,这让炎昭不认同之间,也极为迟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是错误的决定,他可以不听
那现下,对澹台凰这命令,他是该听,还是不听
炎昭的迟疑,自然在澹台凰的意料之中,这丫之所以如此,不过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让凌燕和韦凤她们两个干嘛去了,所以也不知道自己的后招
她飞快的扭头看向炎昭,笑容中有一丝阴险狡黠,和一丝不容置疑,开口吩咐道“相信我,尽你的全力,合围他们”
两方对峙,双方兵马相若,要合围其实并不容易,这一点澹台凰知道,所以让炎昭尽全力,尽全力去合围他们
她这话中带着自信,还很显然的透出一点有后招的意思,炎昭看了她一眼之后,也终于不再犹豫,有时候犹豫过头就错失了良机当即大手一挥,军令旗先行,骑兵们飞快策马,从两翼包抄过去
而尉迟风是何等人,岂容尉迟风轻易包围一见炎昭下此命令,他当即也下令,命士兵们上前数步,以破开包围
炎昭此番是听了澹台凰的请求,尽全力合围,此刻自然也半点都不藏私,见尉迟风派人破开包围,他便派了一队步兵在前方阻挡
喊打喊杀之间,应该是非常严肃的可就在这会儿,一道中气十足的女声,在旷野之中响起,带着严重的猥琐和不怀好意的笑“尉迟风,你亵裤掉了”
这话一出,众人很条件反射的扭过头,看向尉迟风尉迟风本人也都懵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的裤裆。
这一看,什么事儿都没有,北冥的士兵爆出一阵哄然大笑尤其看着尉迟风自己都低下头瞄一眼,这会子更是乐得腰都没直起来
同样的,他们趁着敌军都生气的,看着这句话的发声者澹台凰,他们抓紧时机飞快聚拢,已经将包围完成了一大半
而这会儿,即便站在城墙上远远观战的太子爷,也禁不住弯了弯嘴角。
这时候最生气的,莫过于尉迟风身后的一员老将,天下战役他都研究过,自己国家的更不必说,也尤其记得一起特别的战役,二十年前在西武对战漠北的时候,他们西武的丞相燕惊鸿就用过同样的招数,如今却被澹台凰故技重施,反用来对付他们西武
这不是最可耻的,最可耻的是他明明了解过那些战役,如今竟然还被澹台凰一句话也刺激得看向自己的主帅
以至于大家都遵从了自己条件反射之下的第一反应,没有一个将军下令接着反包围,最后让他们就这样被敌军包围了一大半
他博览群书,澹台凰也未尝不是古人云,书中自有黄金屋,多读点书是绝对有好处的,所以这几天她闲来无事出了说些八卦,也看了不少书
关于那场战役,她自然也看过。今日这一句话也不过是借鉴前人,好的法子,不必管它老不老套,能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就行了,这不,西武的士兵已经上当,自己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她笑得惬意,尉迟风一边下令反包围,一边对着澹台凰怒骂“卑鄙的女人,尽使些下作手段”
本以为这话出了,但凡一个还有点羞耻心的人,此刻都应该面露羞愧之色,并深深皱眉反省自己,没想到澹台凰完全不以为然
颇为藐视的看了他一眼,开口道“尉迟将军,你打了这么多年的仗,都还不明白什么叫做兵不厌诈吗而且我一不是男人,二不是君子,卑鄙一点又怎么了有本事你也卑鄙一个给我看看呗,谅你也没本事比我更卑鄙”
这世上能卑鄙得如此自豪的,恐怕普天之下,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尉迟风成功的被气绿了脸,可却也偏偏无话可说也顾不得再理会澹台凰,飞快的扭过头进行反包围运动
澹台凰就在远处城门口看着,没有参战,她离得很远,那边的人也不可能上来伤到她。纵观眼前局势,炎昭和尉迟风,实力相当,当在自己那一句话的搅合之下,炎昭此刻已经占了上风
对于强者来说,对方只要露出一点点破绽,他就能取得胜利显然炎昭就是这样的强者。
没过太久,这场包围之战,就这样轰轰烈烈的完成了,尉迟风的人脸全绿了因为只要被包围,不论对方是否进攻,尉迟风都等于是被掣肘,从一开始就落了下风
此刻他心中颇为愤怒,但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包围
随后,不必澹台凰说,炎昭便开口道“弓箭手”
话音一落,三千名弓箭手,飞快站到前方,弯腰拉弓,只等炎昭一声令下,就可以射击虽然他不知道澹台凰是想干什么,但现下射击总是没错的。
尉迟风亦高呼一声“防守”
话音一落,手中拿着盾牌的士兵,也飞快的跑到最前面,将要防守
“咻”
“咻”
冷箭射了进来,即便他们已经在防守,但还是有箭羽射了进来局势对他们已经不利,最正确的抉择,必然应该是此刻就下令撤军突围
他自然不会知道,撤军突围之后,澹台凰准备了怎样的烽火等着他去踩踏高声道“先锋部队垫后,其他人随我突围”
先锋部队总是比较惨的,打仗冲在最前面,要死也死在最前面。如今没有让他们先冲,却还要让他们垫后,根本就是怎么都不放过他们的节奏
怀着一种忧伤的心情,和北冥的兵马周旋,也看着自己的其他同袍们,突围撤退心中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
炎昭此刻正怪着,包围了尉迟风的兵马,故事的最终他必将撤退,所以他也很想知道,澹台凰的目的是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为了逼退敌军的兵马
正当他看向澹台凰,澹台凰也注意到原本应该在城墙上的君惊澜不见了,她弯了弯嘴角,看样子不仅仅自己给尉迟风备了一份大礼,君惊澜也十分体贴的在这一方面有所准备
不必猜,也知道他此刻可能会在哪儿,她用真气护住了腹部,随后策马往尉迟风撤退的方向而去,只不过她抄了小路,一个人抄小路很方便,也能比尉迟风的兵马更快到达目的地
炎昭一看她跑了,再扭头,城楼上的爷也不见了,一下子心里更摸不着头脑了而就在这会儿,凌燕和韦凤回来了。
她们两个完成任务之后直接回来,所以也没有和尉迟风的人马撞上,也因为路径不同,没有遇见澹台凰。
炎昭问了一句“你们可知太子妃的主意是什么”
其实韦凤和凌燕也不知道女皇让她们埋下的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遵照嘱咐和要求埋下,而且绝对不要踩到,至于那到底是个啥玩意儿,她们两个也不清楚
但是好歹她们是去布置的人,最终却不知道女皇到底是想干嘛,这种丢人的话能随便说吗
于是她们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对视一眼,又非常藐视的看了一眼炎昭,不屑合奏道“你就看着吧,女皇的心思和新鲜事物,岂是你这等土包子能明白的”
炎昭“”
他堂堂一个北冥元帅,家族庞大,堪比王孙贵胄,这地上什么稀古怪的东西他没见过土包子
但不久之后,他真的明白了,的确有很多稀的东西,他没有见过。
回了,赶紧去追尉迟风
澹台凰一路疾驰,冲过了一片小树林,和曲径清幽的小道,树林中死水一样的静,听不见虫鸣鸟叫,却也预示着这片林子不简单,里面弥漫着一点点充斥着血腥味的杀气。
没有见血,却已经有了血腥味这林子里的气氛,很不简单,这自然也更印证了她的猜想
又疾驰了几百米之后,终于在前方看见了熟悉的身影君惊澜,还有很多弓箭手,不,不是弓箭手,他们手上拿着的是弩
这马蹄声虽然不大,但也绝对不小,这些人都十分警觉,一听见马蹄声靠近,很快把自己手中的弩口对准了澹台凰上千个黑漆漆的洞口,看得澹台凰的嘴角微微抽了抽。
好在没有君惊澜下令,大家都还只是对着她,没有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