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邪冷笑一声,颇为不屑道“难道和个小辈谈条件,本尊还出尔反尔不成”
他这话音一落,君惊澜便干脆的伸手,将瓷瓶打开,澹台凰当即厉喝“不许吃”
这忽然一声吼,将两个男人都惊了一下
君惊澜微愣之后,懒懒笑着看了她一眼,魅眸中的光芒依旧是那般暖而包容,却颇为不合时宜的犯贱道“太子妃,你我虽然还未成婚,但爷死了,你可不能急着嫁人,要守节三年”
“混账,我说不许吃”澹台凰急红了眼,可这一急躁,不仅没助她冲开穴道,反而在胸口堵出了一阵憋闷之气,更加难以冲开了一些。
她这般叫着,他却还是将药倒了出来,滚落在他修长的手心,终而在澹台凰怒瞪的眸光中咽下,随之,将手上的瓷瓶扔还给莫邪。
莫邪伸手一接,看了一眼,满意点头,将瓷瓶一扔,便双手负于身后,等着君惊澜散功。
澹台凰心下大骇,已然吓得面色发白,看着他渐渐开始苍白的面色,她一时间惊慌失措,不能自抑
不,不能失措,不能失措
她强制性的让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闭了眼,关闭了自己的五官识,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去听去看,全心的去冲开自己身上的穴道内力汇入丹田,慢慢进入经络之中,耳边什么都听不到,脑中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识封闭,慢慢的体内也有了可喜的反应,快冲开了,快冲开了
她是急切的,极为激动的,甚至是心头隐隐发颤的。
她知道自己不能慢,一点也不能,快一些,快一些,他们就能多一分机会
还有一点,还有一点就可以了
终而,在她快要破开的时候,耳畔传来一阵无法忽视的罡风扫射之声,她心中一急,猛然一提气
“噗”穴道冲开,喉头一口鲜血也喷了出去
飞快的然而抬头一扫,看向他,她的瞳孔散开剧痛的光华“不”
罡风之下,他颀长的身子被莫邪一掌击飞,艳红的血喷洒在雪地上,整个人也往雪山之后的高崖掉落了下去那一瞬,他狭长魅眸扫着她,似乎在笑
缓缓与山崖相错。
那一掌,震碎心脉,绝无生路
澹台凰飞身而起,想去拉他,莫邪却忽然出手,意图阻拦她几乎是疯了一般,猩红着眼回身一掌,拍得莫邪后退了几步
顾不得身后的莫邪,她飞快到了崖边,伸手去够,却只抓到了他一片翻飞的衣角。
“嘶”布帛碎裂。
她双眼茫然,看着手上那一截破碎的布料,看着一眼望去只有薄薄云雾,什么都看不清的山崖底,她忽然感觉天黑了。
她的整片天空,全都塌了
在这一瞬间,在这个孤寂冰冷的山崖上。他救了她,她却没能抓住他眼中掉下了泪,瞬间便爬满了她整个面庞
冷,通身彻骨的冷,整个人仿佛泡在冰窖里。
她徒然回过头,眸中仇恨的烈焰被点燃,狠狠的想看莫邪,那种眼,让见惯了世间各种眸光的莫邪都心惊可,方才被澹台凰打了一掌,他已经伤了真元
此刻已经不宜再动武,而且他答应了君惊澜,他死,她就活
待到澹台凰飞身而起,又是一掌袭去,莫邪大笑了一声,黑色的披风对着澹台凰扔了过去,这一遮挡,待到澹台凰将披风一掌震碎,他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本尊今日心情好,饶你一命”
山崖上,回荡着他的声音,但澹台凰什么都没听进去,只知道他坠崖了,仇人逃了,她喉头徒然一热,竟生生呕了血,“砰”的一声,栽倒雪地之间,对着山崖便上爬了过去。
一点一点,爬了过去。
天很亮,但她的天,已经黑了。
一路攀爬,艳红的血拖了一路。也好,活着如此不易,要争夺要争战要忍受世间苦楚,从前有他,并不觉得难熬,即便王兄落崖,她一人肩挑漠北重任,也从未觉得难熬。
但如今他没了,她也跟着没了吧。
如果有一天你死了,我跟着。
活着从来很难,死,却容易。
她死死咬着下唇,重重爬着,一路往山崖那边,轻轻低喃“君惊澜,你可别走得太快,等我一会儿”
待她终于再次回到山崖边,准备将整个身子滑下去之时,山崖的石壁上,忽然伸出一只手。
她眨眨眼,又眨眨眼。
脸上的眼泪和鼻涕都在瞬间凝固,傻呆呆的看着那只手,然后,是两只。
接着,某人艳绝的容颜忽然出现在她面前,狭长魅眸扫着她,慵懒声线带着严重的哀怨“太子妃,爷在下头扯着藤蔓,等着你跳下来殉情等了很久,可你居然一点和爷同生共死的打算都没有,爷的胳膊都酸麻了,你竟也没下来”
澹台凰还在发傻,很反应不过来现下是什么情况。
但君惊澜已然爬上来了,看了看她一脸的泪眼鼻涕,当即面露嫌恶之色,给她擦干净,却也看到她这一路悲愤之下呕出的血,心中一阵微抽。
澹台凰任由他擦着,抬眸看着他,傻呆呆的问“你不是中毒了吗”
她这般傻愣着,他却微微是扯开了衣领,露出脖子上那个小龙一般,雕刻精美的链子,那是在北冥太子府中,她在他的床头看见过的东西。
他闲闲一笑,狭长魅眸凝注着她哭花了泪容,一边给她擦泪痕,一边开口回话“这东西是爷满月之时干娘送的,里面封了药丸,戴上这个链子,百毒不侵”
能让他随身带着的东西,从来没有一件是简单的。
于是,澹台凰很快的想起了他拿到毒药的那会儿,对着莫邪似是而非的那一句,这般珍贵的药,给他吃了不是太可惜了么因为百毒不侵,所以极为可惜。
“那我看你被他打中胸口,心脉”说到这儿,她自己嘴角先抽搐了一下。
她怎么忘了,如果他没中毒受了那一掌,那么内力都还在,而他年少时练功自断过浑身经脉,所以现下他真正能控制死穴的经脉在哪里,恐怕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
“爷若是不落下去,让莫邪以为爷死定了,他也不会轻易放过你只是,没想到”没想到在最后一刻,她竟然有这样的毅力冲开了穴道,甚至一招击退了莫邪数步
长指拂过她的眼眸,轻声笑道“好了,别哭了,爷这不是没事么”他是没事,倒是她,呕了血,怕是还要调养。
澹台凰磨牙“我是不会放过莫邪的,他有一种邪功,那眼睛”
“他以后没有了”他好整以暇的笑,看她不懂,又接着道,“方才爷将瓷瓶扔还给他,也下了药,只要他碰到这辈子,他便再也别想用术法”
澹台凰眨眼眨眼再眨眼,太子黑,果然黑,非常黑。他就不会吃亏,倒霉的总会是旁人
看了一会儿,又看了一会儿之后,本应该欣喜若狂,她却又哭了,再次磨牙“君惊澜你个混蛋,没事儿你为啥不早点爬上来,吓死老娘了”
她一边哭,一边狠狠伸手揍他
毕竟是在半山腰才扯到藤蔓,爬上来的确很需要功夫,但她在气头上,他也不辩解,由着她打,却依旧犯贱道“幸好你长得丑,没能让莫邪对你生出龌龊的心思,不然又是一个麻烦”
“我擦”澹台凰彻底怒了,往死里揍丫
后来,太子殿下纡尊降贵,背着哭累了也打累了,最后趴在他肩头睡着了的女人,从雪山上下来。
下山之后,殿下看着河中波荡的水流,又扫了一眼自己衣摆上的血迹,厌恶皱眉,便打算泡澡。而一整天的折腾之下,此刻天已经又黑了,他将澹台凰轻轻放在一旁的草地上,正要离开入水,梦中的她却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
“我抓住了”
她鼻尖一耸,眼角有泪滑了出来。她抓住了,山崖之上,那一刻的错手,那一刻的抓握不住,将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填补的空缺,永远无法消弭的惶然和无措。
他心尖恍若针扎,轻轻伸手拂过她的发,她却被惊醒。
星子一般晶亮的眼眸,在夜空的照射下看着他,熠熠生辉,亮得厉害。
一眨一眨,看着他艳绝的容貌,看着他幽深而魅惑的眸,看着他眉间那朱砂一点,她忽然哑声道“君惊澜,我想吃了你”
他微愣,心中又是一疼,知她是今日以为自己要失去他,才终于决定抓握。
虽是了解,却没多话,十分好脾气的暧昧笑道“那你就来吃了吧”
话音一落,她一个饿狼扑羊,狠狠掠住了他的唇,从未有过的主动,她不知道这场爱情是不是真的能如她所希望的一般天长地久,但她却知道她再也不想错过
山崖上那一次错过,已经足够
她要抓住他,牢牢的抓住他,谁也别想再将他从她身边夺走
两人在草地上一滚,便落入了微凉的水中。女霸王不知道在哪里找出了一把刀,忽然架在太子殿下的脖子上,十分流里流气的道“小样儿,给老娘把衣服脱了”
君惊澜一怔,魅眸染笑,很是配合的在大爷的指挥下宽衣解带。
却也忽然抬头问“你的月事”
“走了”她的月事从来得快去得也快,多则五天,少则三四天,到今天已经第五天了
于是太子放心了,东篱远远一看,瞅着那情况,就知道爷今晚是要的样子,手一挥,暗卫们赶紧散开守好。这时候爷要是又被人打扰了,他估计他们在场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衣衫尽褪,澹台凰不是第一次见着妖孽的身子,却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赞叹
肌理分明,充满着力与美的收束,像是古代最为完美的雕像,性感而又满盈着野性
然后,她太赞叹,就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远远守着的暗卫们,听着这一声口哨,都嘴角一抽,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对着爷吹口哨,太子妃居然对着爷吹口哨看来以前说她是个女汉子,真的太抬举她了,她哪里是什么女汉子,她分明就是女流氓
然后,澹台凰在月光下,看着美人的身子,发出一声荡笑“美人儿,看爷今日如何摧残你”
君惊澜早已习惯她的“特殊”,甚至还相当喜欢她的“特殊”,是以缓缓往浅水中央的石壁上一靠,张开有力的双臂,饶有兴味的看她,懒懒笑道“欢迎大爷肆意品尝”
然后,在这个风高月黑的晚上。
一条小溪中,有美男子一名,惨被蹂躏,女子凶残,恰似霸王硬上弓。
而在很远处防守的暗卫们看来,石壁遮挡,他们只能看见河中水花激荡,看着那一圈一圈的水波,激荡激荡啊激荡,微荡微荡啊微荡,忽然不荡了
不会吧,爷这么快就
然后,听见他们家太子妃阴沉的声音传来“果然还是出故障了”
太子爷嘴角一抽,这话歧义太浓,听着像是他身子有什么问题一般。
然后,澹台凰又接着教训道“我早就说了,叫你找块磨刀石磨细一点,你为什么不听”
太子爷“”
他呼吸微沉,伏在她耳边,已是极为隐忍,问“你说怎么办”
澹台凰挑眉提议“削掉半截”
“砰”远处的暗卫们全摔了
他呼吸一沉,既是好笑又是好气,提议“让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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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爷“今天六一,大家节日快乐。儿童节甚好,爷也甚是喜欢儿童,可惜今日腰上无力,人也无力,你们速投上月票,让爷明日也好努力的为你们制造儿童你们说呢,嗯”
山哥说要的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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