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发髻,乌发如云,脑后斜斜赞一支水晶蝴蝶的发簪,银黑色的一袭烟波银丝手工旗袍,左腰处一片印度丝掐丝珐琅工艺雪蝶图映着大亮的水晶灯光几乎展翅欲飞。更多小说 ltxsba.top安绰本便是千中挑万中选的美人胚子,如今再衬着这身掐丝工艺的手工旗袍,黑底白纹,整个人净澈剔透便如千年前深冬那一汪太液池水,更如空山映雪,裂锦碎玉,甫一入场便夺去了众多的注意与猜度。她轻盈盈地抬手递过一张邀请函,媚眼如丝在场中一番回落,最终也只是停在了白若臻脸上。听到白若臻唤她,她柔柔一笑,侧身便凑过脸去俯在那矮胖男子耳畔低语。“冯总,有劳你”
见那男子登时喜形于色,才要开口,安绰菱唇微抿,一丝说不清的笑意渐渐浮现。“的邀请函。”
那男子脸色突变,“你什么意思”
安绰长眸微睐,闻言只是轻笑。语罢不待那男子回过来,她蓦地松开他手臂便曼步向白若臻走去,片刻后盈盈而立。“白姐。”
沈善泠的脸色自打撞上安绰出现就没好过,冷声道“不是叫你别来了吗”
安绰不语,一双剪水般的眸子只是柔柔漾漾地望住白若臻。“白姐,你今晚真漂亮。”
“泠姐。”白若臻收回眼,伸手挽住沈善泠的手臂轻轻一按。沈善泠会意,然而面上终究仍是不豫,望着安绰叹了口气,低声道“都是我沈善泠一手带出来的孩子,你若是有若臻一成的懂事,我也不至为你烦心至此。”她说罢扭头便去了,只余白若臻陪着安绰一起在大亮的水晶灯下静静伫立。
“小绰,你这样做泠姐会很为难。”白若臻微微敛眉,语声轻慢却隐含了三分的告诫。孟清虽常年身在国外,她本人却是个地道的国服拥趸,尤爱旗袍,大小节令抑或盛大的场面,回回都是穿着旗袍出场的。沈善泠便是清楚这一点,才再再叮嘱了她不可同样也穿旗袍赴宴,夺了孟清的风头,没成想安绰却成心故意地穿了这样一件清艳华贵十足的掐丝旗袍赴宴,这不是摆明了要跟今晚宴会的主角较劲么何况,因着不久前安绰与容泽集团的柳昊一起撞车的事,泠姐本便交代不让她出席这次的宴会的,没成想她却自有法子弄了邀请函,不请自来。
想到这里,白若臻忍不住叹气,伸手去拉安绰骨节纤细而骨肉匀称的手臂,幽幽望她。“跟我来。”
满想着将安绰拉到一个无人处好好劝劝,让她听话离开算了,才要移步大厅里的乐声却蓦地戛然而止,而四周细碎的闪灯也猝然熄灭,只余中间一展硕大的聚光水晶灯打向室内楼梯鎏金的红木扶手处赵宸与柳宣一人一侧抱着孟清的手臂缓缓步下阶梯,而孟清果不出所料地穿着一件旗袍出场了。
白若臻的眼瞳有瞬间的紧缩,大亮的灯光下她看的清清楚楚,孟清穿着一件银黑底子的手工缎面旗袍,烟波银丝,左腰处一片印度丝掐丝珐琅工艺雪蝶图映着大亮的水晶灯光,几乎展翅欲飞。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节过得荡漾无比。某洛回归求爱抚vv
第七十章
安绰倒是一脸宁定,察觉到白若臻握着她的手腕一紧,她微侧了脸向她柔柔一笑,对上白若臻难得浸染了惊慌的一双清瞳,她无声地张了张唇,却终究是挣开了白若臻的手。
因着灯光的骤灭并没有许多人一下子注意到安绰与孟清竟穿了同样的一身旗袍出场,白若臻想要拉安绰悄悄离去却被她挣开,情急之下低喊一声“小绰”
安绰幽幽吐了口气,终于是开了口。“白姐,今天是我姐的忌日。”
白若臻眸光明灭不定,迟疑了片刻,伸手拉住安绰。“逝者已矣,小绰,即便你报了仇,你姐姐也不会活转,可活着的人难道不是更重要吗”
“要不是因为她,我姐姐根本不会死”安绰再次挣开了白若臻,一双美眸含怨,再再,只是盯住了身前不远处那一身铁锈红优雅端庄的长款收腰礼服,晶钻耀眼而仪态万方的年轻女子。
柳宣。
赵宸是摆明了揣着明白装糊涂,面对孟清质疑的眼只作不知,顶着一脸的青紫仍是笑得山茶花般灿烂,在替孟清致辞后挥手示意灯光亮起,俯身便向柳宣邀第一支开场舞。
碍着孟清的面子柳宣才出席了这场晚宴,真正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强颜欢笑。眼看赵宸邀舞,她心里是一百个不愿意,可当着孟清的面也不能直接拒绝,灵机一动,她伸手便去拉孟清的手臂,望住赵宸柔柔笑道“第一支舞该当是请伯母跳才对,伯母才是今晚真正的主角呵。”
赵宸一怔,柳宣这个由头找得不可谓不高明,不可谓不名正言顺,他只一个迟疑便听孟清笑道“跳舞什么的都是你们年轻人的活动,我一个老太婆还凑什么热闹。”
柳宣陪笑道“伯母太谦虚了,您哪里老了放眼全场再找不出第二个跟您一样年轻的老太婆啦。”柳宣自幼便失了母亲,孟清膝下无女,对她算是比较疼惜的,因此下她在孟清面前倒也并不拘束,偶尔还会撒娇撒痴浑闹一番。
孟清被她这么一说自然是满面笑意,柳宣主动要赵宸邀她跳舞,她嘴里虽是推诿着,心中却是不无满意的。孟清虽是商场中人,性子比起一般妇人强硬坚忍了不少,可说到婆媳间那点隐隐约约的忌讳心思她也到底脱不了俗,如今又被柳宣娇娇媚媚地这样一哄,哪有不开心的道理左手轻轻抬起压了压右手腕,一双荧光斐然的阳绿色翡翠镯子在灯光下几乎灼人眼眶。孟清睨了正俯身等候的儿子一眼,却是顺手一撸将那对镯子撸了下来,拉住柳宣的手便给要给她推上腕子去。
“伯母”柳宣怔住了,几乎是立刻挡了一挡。那对镯子挨在了手腕上,她几乎立刻感到火炙般的灼疼。她怎会不知这镯子是孟清当年嫁人时孟老夫人给的陪嫁,一代代这样传下来的,说是传家也不为过了。这对镯子是孟清最钟爱的饰品,上等缅甸翡翠玉,老坑种冰种,鹦鹉绿的鲜阳色,水头十足,哪里是珠宝店里那些芙蓉种细糯种冰糯种能比得了的自古黄金有价玉无价,何况是上等的缅甸翡翠玉,得赌得多少的原石才能琢磨出这样一双水润柔则的阳绿镯子孟清的祖上是昔年上海滩上的大商,花费了十万银元才购得这双镯子,时至今日,坊间传闻这镯子现下至少估得三千万,如是想来,倒也真是不假。
然而就是这样一对昂贵又意义深重的镯子,孟清竟然毫不犹豫地将它们给了她,这举止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柳宣如何能收得下来正要找个由头推诿,赵宸却是喜上眉梢,由着孟清将手搭上了他的手臂,笑道“谢谢妈。”
柳宣脸色微变,孟清则是笑道“我送小宣东西,倒是你来替她道谢,还真是两口子一条心。”
柳宣略微勉强地笑了笑,没有答话,孟清又伸手在她手臂上按了按,“还不戴上给我瞧瞧。”
柳宣正发愁不知如何回绝,“赵夫人”安绰的声音突然扬起,在低沉的开场华尔兹里显得很是尖锐张扬,跟着笃笃的脚步声起,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很快停在了孟清身前。身后不远处,是白若臻略微僵硬的身姿,半探出的手臂以着尴尬的姿势僵在了空气中,脸上是无法掩饰的紧张与担忧。
“赵公子。”见孟清只是微微挑眉并不应声,一双利目在睨见她身上那如出一辙的衣饰后,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抿,安绰勾着嘴角轻笑,将目光转向了脸色剧变的赵宸。“自上次一别,小绰好生挂念。”
柳宣自然是瞧见了这一切,先是惊于安绰竟然和孟清穿了同样的一身衣服,紧跟着抬眸的瞬间更是撞到不远处白若臻无奈的一抹情,她心头微动,上前一步,“安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安绰微微挑眉,“柳小姐贵人事忙,我还以为柳小姐赶不及回来为未来婆婆接风洗尘呢。”她说着大方地笑了笑,不顾柳宣就在面前,伸手便去拉住赵宸的手臂。察觉到赵宸的躲闪,她目色微冷,贴近了赵宸身侧低声道“赵公子莫非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