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小雪叹了口气,望着柳宣眼底那明明灭灭的眸光,在门口一声悠长的鸣笛声突然传来时,她站起身,“她来了。”
“谁”柳宣受了她突来的动作牵引,也跟着站了起来,却见苑小雪很快转身向店门口走去。一阵细碎的嘈杂声传来,跟着便见两个男子的身影半切入门内,幽蓝的光影中,苑小雪突然蹲下了身去。
柳宣正暗自诧异,就听到一道极是柔和的声线蓦地响起。“小雪。”
声音是个女子的,然而光线柔暗,柳宣看不清那女子的长相。因着好,她微微侧身看了一眼,这才看清原来那两个男子是并肩推着一架轮椅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个素裙妇人,而苑小雪正是蹲在那妇人身前,埋首在她膝上。
那女子素净的手掌轻轻覆在苑小雪的脑后,幽蓝的流光笼在她的脸上,是细瓷一般的温润与柔和。柳宣心头微动,明明是初初见到的人,那温润的眉眼与侧脸弧线映入眼中,竟隐隐生了熟悉的念头。不知是否该上前去打个招呼,毕竟自己与苑小雪也算不得什么熟识,才在暗自犹疑的时当就见苑小雪突然抬起头来笑望住那妇人。“忘了跟你介绍了,柳小姐,你知道的。”
这算什么介绍柳宣有些微的诧异,然而却在对上那妇人柔和的眸光时,心头突突一跳,脑中却一下子蹦出一张明媚的笑靥来童童童
那妇人一脸淡淡的笑意,收回手来轻轻拢在膝头,望着柳宣点一点头。“柳小姐你好,我是舒童的母亲。能和你聊聊么”
舒童回来s市的时候,已经是一周之后。只不过她谁也没有告知,包括艾染与白若臻。去了趟学校里好死不死就碰到了靳轩,哭着喊着非要请她吃饭烦得她不行,想想也确实欠了他一份人情少不得点头答应了,扭脸却又见到两个年轻男人在餐厅不远处坐着,其中一个背影很是熟眼,疑似某与她颇有孽缘的五十分鬼子。本想装着没看到吃完赶紧走人就算了,不想那个大嗓门靳轩竟然用着全餐厅都能听到的声音对着她大喊一声“舒童你想吃什么”
舒童简直想去死一会儿再回来。还没来得及瞪靳轩呢,就见前方约莫三米处那个疑似熟人的背影咻一声就转了过来,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瞪她瞪到几乎脱眶,跟着就是平地一声惊雷起。“哇,小童童”嗷一声就扑过来了,差点把柴火棍儿似的靳轩撞一跟头,抱着舒童就开始嚎。“你去哪里了啊,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啊,你怎么这么没心肝说走就走啊”
舒童一脚就给他踢到一边去,横眉怒目,真好意思啊还想她想得茶饭不思,难道刚才那个正大快朵颐的人不是他“走开,别恶心我吃饭。”扭脸就见另一个男子也走上前来,清瘦白皙的一张俊脸让她嫉恨不已。“小君,管好你家属。”
君善嘻嘻一笑,看了眼气急败坏的舒童,再看看两眼直冒光的闵隽,最后才看了眼完全石化的靳轩同学。“呃,一起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找自己的幸福。与亲爱的筒子们共勉。
第四十五章
说起君善其人,舒童真的是无语问苍天了,那个一脸单薄小俊相整天在酒吧赶场子卖唱的小男生他竟然竟然是五十分鬼子的小情儿那天她被闵隽带出去兜风,顺便就去苑姐那里喝咖啡了,闵隽本来是一脸淡定地跟她讲述他当年跟柳宣是怎么认识的,原来柳宣有次去东京公干,晚上大概是心情不太好一个人跑出去一个小酒吧喝酒,也不知她是存心还是无意的呢,反正是给跑进了一个同性恋吧她自己是闷着头灌酒不知道,一边几个女的早就盯上了她,收买了酒保给她的酒水里下了药想把她带走,也亏是她运气好刚好被闵隽撞见了,于是出手摆平了那几个纨绔将柳宣带去了他那里,也因此两人成为了朋友。闵隽说得口沫横飞,舒童听得心如刀绞,一扭脸见到君善小盆友华丽丽登场,而闵隽却在听到君善的声音响起时整个人便如被雷劈了一样嘎一声就闭嘴了。
“你怎么了”出于人道主义她总要表示关心闵先生一下,可闵先生却完全无视了她的革命友谊,噌一声跳起身便冲上了表演区一把给君善小盆友揪住了脖颈子,“八嘎”五十分鬼子一激动,飙出了母语。
君善小盆友倒是临危不乱,吹了吹他一贯耷拉着的额发,睥睨了一番被吓到的观众甲乙丙。“先生你认错人了。”
舒童才要看五十分鬼子如何应对,就见闵先生脸上一白,跟着又是一句气沉丹田的
“你混蛋”
君善小盆友也怒了,一把揪住了闵先生翘得很有型的小领子。“你才混蛋”
闵先生再次发动进攻,伸手去救自己的小领子,于是一不小心就给君善小盆友的手给抓在了手心。“你不要脸”
君善小盆友更怒,挣脱手爪子未遂,于是抬脚便踢向闵先生的小腿。“你才不要脸”
“这么狠”闵先生快速避让,尖叫。“你不是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君善小盆友一击未遂,恼羞成怒,趁着闵先生松手避让的空隙迅速抄起自己放在一边的吉他便要向闵先生英俊的脸面上砸过去,“去死”吓得舒童终于不能再作壁上观,也实在是忍受不了这毫无水准营养的吵架对白“喂,快住手你俩”三步并两步跑上前去一手一个给抓住了胳膊。“干嘛呀你们两个大男人真好意思”
“没你事儿,你走开”这次那俩倒是同仇敌忾,齐齐扭脸对着舒童喊。尤其是闵先生,由于太过激动,不小心在舒童脸上溅了一粒唾沫星子,把舒童恶心坏了。
“闵隽”鉴于君善年纪小,舒童决定拿闵隽开刀。“我可告诉你啊,你别想欺负我们小君,他粉丝可多着呢,那些女的一起冲过来,光指甲就能刨死你”
舒童话音刚落,就见闵先生与君善小盆友两人脸上肌肉都不甚自然地扭了一扭,尤其是闵先生,那脸色,更甚死了猫般不痛快,瞪着君善小盆友,拳头捏得咯咯响。“拥趸啊女的”
“呃”君善小盆友见势不妙,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立马摇头,“拥趸什么的最讨厌了,其实我只是个卖唱的。”
舒童与闵先生同时无语。很快三人一起回座,在一片干柴烈火刺刺拉拉的电流澎湃中舒童终于有了觉悟,原来刚才那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