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颂庭身旁,“我们之间到底是没有血缘关系的。”
傅染走出房间,突然听到楼梯口好像传来争吵声,她扶着墙壁一步步走出去。
“妈,别对我这么残忍,就算是我做错了,您也别说出这样的话好吗”
范娴强忍着情绪,声音依旧冷淡,“最让我伤心的事莫过于我当做女儿一样疼爱的你,欺骗了我两年,你哪怕提醒我一句,小染也不至于被伤成这样,你还有苦衷”她撇开视线,“真没看出来。”
傅染站在楼梯口将下面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她单手握住扶梯,脚步跟着下去。
她站在转角的地方,下面的人却看不到她。
尤应蕊试图解释,傅颂庭和范娴情淡漠,失望过后倒也看不出多少悲伤,她说到最后,发现坐在对面的两个人索性连话都不说了。
尤应蕊站在茶几前一个劲抹眼泪,连边上的陈妈都有些不忍。
她抬眸瞬间,看到楼梯口一道拉长的影子投射在曲曲折折的楼梯上,尽管没看到傅染,但尤应蕊知道傅家不会再有别人。
“爸,妈,你们别生气,”她哽咽着从包里取出一张大红的看柬,“我和成佑的婚期定下了,无论你们怎么怪我,我都当你们是我亲生父母,我也不奢望得到你们的祝福,只求你们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107把她逼至最难堪
范娴盯着尤应蕊手里的结婚看柬,眼里阵阵刺痛,她眼睛抬起,声音早已沉淀成冷静,“你拿回去吧,我们没空。”
“妈,”尤应蕊不相信她跟傅家二十几年的感情会如此淡薄,况且前二十年,他们真心将她如亲生女儿一般对待,这时间刻下的印记总不可能是假的吧“您也为我想想好吗我真的是无心的。”
范娴别开视线,睬向站在旁边的陈妈,“陈妈,我交代过你的事你都记不清了是吗你要是念旧就别在这里做了,跟着明太太去明家她会给你安排更好的饭碗。”
“夫人”陈妈面色委屈,但最终还是杵在边上没有开口。
“妈,这不关陈妈的事,是我坚持要进来的。”尤应蕊双手将结婚看柬放到茶几上,她跪在傅颂庭跟范娴身前。
范娴别开脚,并未动容。
尤应蕊肩膀轻耸,哭着用双手撑住膝盖,难道亲生和非亲生真有这么大的区别
傅染在傅家的时间,哪里抵得过她的二十年
至少,范娴以前都是当成至宝一样把她捧在手心里,连一句重话都不舍得说。
“妈,我心里也很苦,可没人能理解我,”尤应蕊哭得梨花带泪,“我跟成佑都结婚了,可我从过来去中景濠庭您知道我看到的是什么吗那晚小染没有回家吧她跟成佑”
尤应蕊泣不成声,手背抹去眼泪后不住哽咽道,“他们两个前一晚还可我已经是成佑的妻子了,要换成别人,我当时肯定饶不了她,可她是小染,是你们的女儿,爸,妈,你们想想我,我只能咬碎牙齿和血吞。”
傅染捂住嘴角,身子虚软地靠着墙壁,人一点点往下滑,她左手死死扣紧扶手,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勉强撑起身。
尤应蕊这一击,无疑是将傅染推出去,自己却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范娴联想到傅染回来当天的失魂落魄以及满身湿衣,想到明成佑不仅欺骗了傅染的感情甚至以那样恶劣的手段对待她时,胸腔内的怒火早已蔓延至眼中,“你们”
她按住胸口,竟气得再难说出半句话。
尤应蕊跪过去握住范娴的手,“妈,您别因为我不再是您的女儿而将所有的事都怪在我身上,我也有说不出的苦。”
范娴手指颤抖地指着她,“小染和成佑重新开始的报道当初满地都是,你倒真能忍,你们毫无预料地说出已经结婚,你们让小染今后怎么走出去”
“妈。”
傅颂庭情不耐烦地起身。
“别叫我妈”范娴随手拿起桌上的看柬毫不留情地砸到尤应蕊脸上,“滚,给我滚出去”
尤应蕊当真是懵了,眼泪汩汩往下淌,连眼睛都忘记眨一下,她怎么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局面,还以为会像之前那样,哭哭闹闹范娴也就心软了。
被看柬尖角扫过的眼尾处火辣辣疼,比被人抽过巴掌还要令她难堪。
范娴越过尤应蕊身前,身上的香味隐约透出不同于尤家夫妇的高贵,“陈妈,送客。”
陈妈赶紧上前,“小姐,您还是先回去吧。”
范娴走出去的脚步稍顿,“陈妈,傅家小姐只有一个,今后你把称呼也给我改改,她现在是明家少奶奶,担得起我们一声明太太的称谓。”
傅染艰难地迈出脚步,转身折回后慢慢走向房间。
手掌刷过墙壁,尤应蕊方才的话倒是提醒了她,从中景濠庭后出来她待在房间一刻都没出去过,连避孕的事都给忘记了。
傅染走得很慢,满脑子都想着他们要结婚,范娴担心方才的争吵声会惊动到她,匆忙上楼却看到傅染的背影,她赶紧跟过去,“小染。”
傅染站定脚步后转身,脸色苍白,“妈。”
“你,你怎么出来了”范娴握住她的手腕,“是不是肚子饿”
“妈,我想出来走走。”傅染双腿无力,索性背靠着墙壁。
范娴心有忐忑,方才只顾激动也没想到傅染还在楼上,“我已经让她回去了,这段日子你也待在家好好休息,工作室的事我们先交给别人。”
“妈,别担心我,”傅染头重脚轻地倾起身,“我想吃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