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手的油腻。
傅染惊喊,“我的脸,你干嘛”
明成佑收拾完找了圈没见到傅染的人影,洗手间内传来水声,他走到门口,见傅染单手掬把温水正在洗脸,水渍顺手臂流入袖口内,半只袖子都湿透了。
明成佑就势挤到傅染身边,“做什么”
“脏死了,脸上都是油腻。”傅染闭着眼睛,抬头时明成佑才发现她胸前也湿了一大块。
“你一病号折腾个什么劲”明成佑拍开她的手,“我帮你洗。”
“不用。”
傅染可还记得他的手才洗过碗。
“我用洗手液洗干净了。”明成佑拧开水龙头,傅染执拗地摇头,闭着眼睛去够毛巾。
明成佑索性双手往她两边脸颊摸去,“是吧,我自己都觉得干净。”
“明成佑。”
“嚷什么啊,重洗吧。”明成佑拽着傅染手臂把她拉回洗手台前,另一手在她脖子后头轻按,“低下去。”
掬了温水的掌心抚向她的脸,傅染屏住呼吸,明成佑动作倒是出乎意料的柔和,他把傅染的头发别向脑后,取过毛巾给她将脸部的水渍一一擦拭干净。
她睁开眼,伸手接过毛巾往外走,此时天还不算晚,傅染站在病房内的窗前望出去,窗口的雪积累得足有一指高,半天不见明成佑,傅染拉开窗帘听到脚步声,却见他仿佛是洗了澡,换上身新买的睡衣。
她脸色稍变,小脸几乎拧成一团,“我晚上用不着打点滴,你可以回去了。”
“这儿舒适得跟酒店似的我不走,再说外面还在下雪,出事故你负责吗”明成佑甩甩脑袋,水渍飞溅到傅染脸上,他站定在窗前,雪花依旧簌簌而下,掩盖城市本有的喧闹和繁华,将所有东西还原尽本色。
“那你再开一间房。”
“呵,”明成佑几不可闻笑出口,“真当医院是酒店呢,你放心,你是病人我不会拿你怎么样,再说这儿睡得地方又不止一张床,”明成佑伸手指着门口,“外面的休息室还有张。”
傅染闻言,只得作罢,想来跟他争也讨不到好。
挂过水,手臂的疼痛倒是不再明显,傅染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明成佑拿过遥控器调台,傅染伸手拿回去,调了几下,正好在播出李准基退伍后的新片阿娘使道传。
明成佑睇一眼,“这片名什么意思”
傅染懒得跟他解释,“你又不喜欢看韩剧。”
明成佑取过水果刀,找了个苹果开始削皮,“看连续剧最烦人,调台吧。”
傅染盘起双膝,把遥控器往腰后放去,“我是病人。”
他倒也乖乖不再说话,只在旁边极其认真地对付手里的苹果,傅染偷偷望一眼,言情小说总是描写英俊潇洒的男主为博红颜一笑把苹果皮完整的削下来,还能深情款款对女主说,“亲爱滴,这就像我们的爱情,会从一而终。”
可谁能告诉她,明成佑这是在削苹果皮呢还是在削苹果核,他低着头倒是很认真的模样,傅染望着被他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红富士,眼里的同情和明成佑猝然抬起的视线相撞。
傅染眼见他放掉手里的水果刀,右手一抬,“给。”
真不夸张,也真不是她要损了他的水准,但,真的剩下了个苹果核。
好吧。
傅染接过去,“谢谢。”
正好她吃饱了肚子,可以当饭后水果。
傅染看会电视,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撇开明成佑回到床上,房间除去调台后的动物世界男主持浑厚的嗓音外,几乎听不到别的动静。
傅染卷紧被子阖起眼。
都说雪落无声,其实只要仔细听,能听到下雪的声音。
尽管房间内有暖气,但明成佑掀开被子挤进来时傅染还是能感觉到身体一颤,她敏感地睁眼,厉声道,“你做什么”
明成佑伸手拥紧她,“外头好冷还是被窝里面舒服。”
“休息室有床。”
“但没人给我暖被窝。”
傅染一听,气地直起身来,右手拎起枕头照他揍去,“你把我当成给你暖被窝的人了”
明成佑伸手去挡,“我错了。”
他三两下夺下傅染拿着的枕头,“你手还有伤,别胡来。”
“下去。”
“我不碰你。”
傅染抬起腿,明成佑措手不及差点直接从床上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