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会影响您的决定吗
云瑄轻哂,既如此,又何必做徒劳之举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徒劳陈父一度板起的脸稍稍缓和,许是对她的识相感到满意,竟流露出些许赞赏。
她报之以微笑,徐徐讲来,伯父,在我学习建模课程的时候,习惯先对所有的可能性做评估,把最不可能发生的情况预先剔除,留下最接近正确的方案。关于这件事情,无论从那个方面看,都不会因我的解释而有任何形式的改变,所以,我选择不解释。
那么如果我要求你和子墨分开呢你也不做任何努力吗
抬头看看陈父,她缓缓笑开,伯父,您是担心我抛弃子墨吗
陈父微微尴尬,轻咳了好几声,才回复严谨的色。云瑄停顿了一会儿,突然换了极轻缓的语气,直视着陈父威严的双眼,不,不会。
我和他之间,从来不存在备选方案,既然已经决定走下去,那么结局只有一个我要我们在一起
陈父坐在宽大的书桌之后,仔细审视眼前的女子,眉目间不经意透出的那份倔强,竟与早逝的子书有几分似,将属于女子的丰柔气质弱化了去,反而展现出一股子从容淡定的气度。微微缓了色,他极轻极淡的颔首子墨那小子的眼光,还算不错
当年与陈父的谈话,她未向旁人透露,连陈子墨也以为是父亲从中作梗,才致她远走,而陈父对于儿子的怨忿一点解释的意思都没有,对此,她未置一词,虽然她认为那两个永远针锋相对的父子,简直别扭得跟小孩子一样。
既然当事人都不愿意为此深究,她便遵守了约定,安静远离。而今,她实践诺言学成归来,又是否真的拥有了与他并肩的资格可算得上真正成了自己的背景
她看向身旁专心开车的陈子墨,有些无奈他的回避。其实并不太清楚具体的细节,但陈子墨与父亲和爷爷之间的冷淡,显然是由来已久,以他对福伯的态度,除非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否则断不会如此对待长辈。
只是,他的爷爷她甚至从未见过,唯一见过的陈父,冷峻淡然的样子简直比陈子墨有过之无不及,这样的一家子,这样冷淡的相处,真难为他们忍得住云瑄摇头,就算是为了小小墨的日后,也要尽力缓和那祖孙三代的关系,她可不想让这第四代也步上他们的后尘
子墨,你是不是觉得我和ks见不得人呐带着些许的幽怨,云瑄幽幽开口,还是你认为,ks不值得家人的承认
陈子墨的色一凛,回答得斩钉截铁,当然不是,不要乱想云瑄撇撇嘴,不以为然,那么,为什么不肯带ks去见伯父还有,爷爷不是也搬回本城了,难道你就打算这么瞒下去
扶着方向盘手指微微发白,陈子墨的唇角动了动,却是未发一言。云瑄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个疙瘩到底埋得有多深啊
车厢里安静得只剩下机器的转动声,车窗外迅速变换的街景不断闪过,犹如陈子墨此刻的心情,复杂纷乱。
不知从何时起,他与父亲之间只剩下礼节性的问候,与爷爷也不再亲厚,原因早已模糊得辨不分明,剩下的只有祖孙三人的冷淡疏离,似乎他们之间唯一的话题,只剩下冷冰冰的公务。
松开紧得生疼的手指,心底怅然顿生,他是打算瞒下去的么
云瑄见他色黯然,便不再紧逼,将话题扯离了此处。他若不愿,她自然不会逼他,只是该做的事情还是要有人去做。
老师闲居两年,气色极好,讲起话来更加的中气十足。见到她和陈子墨,自然是乐呵呵的往屋里让,只是,当小小墨叫着爸爸从身后钻出来的时候,惊天动地的那声吼,还是让在场的人觉得,有时候精气儿太足了,也不见得都是好事儿。
你、你、你这臭小子,儿子都这么大了,还敢来纠缠我们小瑄老师颤巍巍的举着手,怒冲冲的指向抱起儿子的陈子墨,声音抖啊抖,他这个徒弟咋这么命苦捏
云瑄被老师的突然爆发震得晕乎乎,一时竟没想出该如何回答。唉,没办法,谁让她被老师压迫惯了,加上老师年纪大,因此对老师的话她一向很少反驳,顶多也就是沉默而已,这才导致如今的无言以对,真是冤枉死了
反而是陈子墨不慌不忙,也不在乎面前的千夫所指,拍了拍被吼声震得愣愣的儿子,小子,去找妈咪抱ks黑亮的眼睛眨了眨,眼前的状况对他来讲还难以理解,不过妈咪的怀抱显然比爸爸的更有吸引力,一声软糯糯的妈咪,抱抱,全方位的惊醒了那对师徒。
云瑄醒了儿,手忙脚乱的接过斜扑来的小小墨,老师则惊愕的转头,嘴巴是无论如何也合不上了,只是万幸的不再咆哮了。
处变不惊这种本事,还是要分场合的。老师和云瑄这对师徒,再专业再顶级的学术会议都参加过,此时却被一场小小墨引发的误会,给惊得大失水准,一个如临大敌,一个无辜莫名。
随后走来的师母看了那对大眼瞪小眼的师徒,朝陈子墨和蔼的一笑,不用理那老头子,且得唠叨一阵子呢,先进来吧。陈子墨也是笑了笑,跟在师母的身后施施然的进了屋。
等云瑄跟老师解释了小小墨的身份,不可避免的又是一顿炮轰,要不是小小墨后来嚷着饿了,估计老师能站在门口训上一整天。进屋的时候,云瑄的手臂差点断了,还好陈子墨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胖嘟嘟的胖小子,不然可就更热闹了。
师母刚刚陪着陈子墨在客厅品茶聊天,已经仔细的盘问了一番,这会儿见了犹在气愤不平的老伴儿,无奈的摇头,这老头子,总是抓不住重点转过来,平心静气的对陈子墨说,你们两个,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呐一句话,立刻引来了老伴儿的注意,见陈子墨微愣的样子,立时气不打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