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不情愿,那你为什么非要跟郁珍结婚你知道郁珍在圈子里也是够风流的对吧。01bz.cc”
“”关靖卓沉默了一下,才说“其实是为了继承权。关烽和关锐都喜欢郁珍,不知道为什么,关烽从来不管这方面事的人,这次下了死命令。再说既然结婚,跟谁结婚不是一样呢反正”
反正那个人也不是你。
关靖卓这话没有说出来,光是心里想想,就已经痛到让他难以忍受了。
段寒之冷笑一声,那声音几乎是结了冰的“哈,果然。”
“什么果然”
“没什么。”段寒之冷冷的笑着,把杯中残酒一饮而尽,“就这样吧,合同你晚上发给我,我回去了。”
段寒之刚站起身,血液一下子倒冲又一下子涌到脑部,眼前一片发黑,整个人就踉跄了半步。这个时候一阵闪电般的剧痛划过他的腹部,就像拿刀子把柔软的内脏拖出来狠狠搅碎,段寒之猝然弯下了腰。
关靖卓一把扶住他“寒之,你怎么了”
段寒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来,那阵疼痛足足过了半分钟之后才从最顶峰上缓缓退下去。就这短短三十秒的功夫,段寒之已经面色苍白、冷汗淋漓,整个人就像是从冷水里刚刚捞出来的一样。
“你病了”关靖卓目光紧张的上下逡巡着,“到底怎么回事,突然一下变成这样到底严重不严重”
段寒之摆摆手,那口气还没喘过来,突然手机响了起来,竟然是他自己家的电话号码。
段寒之一时没反应过来,还以为是华强拿了钥匙跑他家去了,就接起来一听“喂谁啊”
“当然是我了卫鸿”卫鸿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我问你今晚回不回来吃饭,要不我晚上就多做点儿。还有我今天下午在网上看到个东西,我,我想问你怎么办”
“什么东西你泡妞被人拍照发网上去了,还是你酒后驾驶出口成脏被人曝光了别跟我说你打了娱记,打娱记没事,不犯罪。”
“我就是把娱记给打了”卫鸿的声音听起来极端失落,“好几家娱乐网站都转载了消息,靠,还是我在拍死斗的时候打的”
“打了不就打了吗,真不淡定。”段寒之轻轻“切”了一声,“我今晚回去吃饭,给我煲个汤,要清淡点儿的。”
他把手机啪的一合,刚要向外走,突然关靖卓紧紧拉住了他。
段寒之转头一看,关靖卓紧紧盯着他,脸上满是无望、悲哀、痛苦和不舍,就像针刺一般绵密而细小的痛苦,狠狠地扎进了心脏。
段寒之刹那间觉得,关靖卓看着他的眼里,甚至还有股深深的愤怒。
碎瓷
在很久以前他们还相爱的时候,段寒之从来没有在关靖卓眼里看到过这种愤怒。
关靖卓不是没有脾气的,关家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的三少爷脾气可大得很,不过每次都是他刚要发火的时候,段寒之冷冷一瞥,那眼晶晶亮透心凉,关靖卓一个寒战就清醒过来了。
段寒之的自尊和骄傲都非常强烈,强烈到了可以盖过爱恨的地步,这种人是宁愿受伤也不能妥协的类型,往往不能在爱情上持久。如果关靖卓还想呆在段寒之身边的话,他就必须学会忍耐脾气,陪着小心。
后来段寒之几乎忘记了关靖卓生气时是什么样子。他只是在意识到自己即将被背叛的时候,抢先出手,潇洒回头。在他转身之后,他甚至没有回望一眼关靖卓痛苦的脸。
时隔十几年,那痛苦仿佛和时光重叠起来,恍惚间逝去的年代首尾相叠,中间一切都消失不见,他们还站在那个原点上,谁也没有走开,谁也没有走远。
“那是卫鸿”关靖卓轻轻的问。
段寒之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关靖卓顿了顿,“别走好吗”
“别留我我现在要回去了,改天再聊吧。”
段寒之刚要转身,突然肩膀被一把抓住,关靖卓力气极大,段寒之刹那间听见了自己骨骼发生弯曲的咔咔声“放手关靖卓”
关靖卓的语调出的温柔“先别走,我们谈谈好吗来,你先坐下来”
“你他妈的放开我”
“到这边来,”
“放开我,他妈的,老子现在要回家”
哗得一声巨响,矮脚榻上精致的日本餐具被扫在木板地上,发出惊心动魄的破碎声响。在这声音中段寒之被狠狠一把仰天按倒,他的头咚的一下撞到了桌面,撞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差点没休克过去。
关靖卓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一手狠狠拉开领带,然后慢条斯理的解开衬衣第一颗纽扣。
段寒之肝部剧痛,同时头痛欲裂。这两种疼痛加在一起让他简直没办法呼吸,整个肺部都被压迫住了,他眼前一阵阵发黑,只恍惚间看到关靖卓面无表情的脸。
“靖卓”他轻轻的道,视线模糊意识恍惚,“别这样靖卓,你不该是这样的。你从来就不像这样。”
他的声音太低沉,关靖卓只听见他在说什么,却一点也听不清。
他低下头,在段寒之的耳边问“你说什么”
随着他靠近,段寒之的情绪突然就像是被洪水压垮的坝口一样,整个冲开了。在关靖卓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耳边啪的一声脆响,随即脸上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痛。段寒之在他卒不及防的时候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关靖卓退去半步“你干什么”
段寒之扶着墙,喘息着站起身,说“滚开。”
“你说什么”
“滚开”
“你竟然为了其他人叫我滚开”关靖卓嘶声咆哮,“你竟然为了一个认识才短短几个月的男人叫我滚开段寒之,我是你什么人,他又是你什么人你到底搞清楚没有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半个字感谢都没有,利用我完了就把我一脚蹬开”
关靖卓嗓音里带了压抑的尖利,到最后几乎难以延续,只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我真想杀了你”
段寒之一动不动的冷眼看着他,就仿佛一尊凝固的石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