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玑苦笑,只道翠丫回来便让她把饭菜送到房里,便进去了。
众人笑道“娘娘休息去吧,这些天是累坏了。”
璇玑佯怒道“再笑掌嘴。”
蝶风轻笑,赶紧搀了她进去。
进得去,蝶风又踱到梳妆台子,拿了包东西过来。
璇玑一看,那东西用上好的绸缎裹着,模样棱角方正,倒似本书。
“这是什么”
蝶风道“这是玉致公主亲自送过来的,看娘娘不在,便交给奴婢,千叮万嘱不能让别人看了去。奴婢不敢乱开,娘娘你看看。”
璇玑微微怪,把绸缎打开,竟然是小札
她大为激动,心想玉致这丫头倒也守信,不枉她在储秀殿数天。
只是很快又发现不妥,小札是小札没错,这面上“云苍纪西凉札”数字却消失不见了。
她一个激灵,翻开了书页,谶文也已不见那页面干干净净的,哪儿还有一字在
怪不得玉致说,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璇玑庆幸又怪,想了想,道“蝶风,你下去吧,我想歇一下。”
蝶风点点头,又细心地替她关上门。
璇玑蹙眉,把小札打开,一看,吓了一跳,首页上寻找战白战枫那些字又再次赫然在目,心跳得有丝急乱,难道说这本小札上面的字只有她才能看见
伸手往枕底掏了掏,把另一样要命的东西那个一直藏掖着的锦囊也拿了出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丝微响,房门被轻轻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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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6致命锦囊
“公子娘娘”声音微微颤抖,一个脑袋探了进来。
璇玑一看,笑道“丫头。”
正是拿着膳食进来的翠丫。
她羞涩地笑了笑,把手中的东西放到桌子上,璇玑向她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翠丫忙走到床边。
璇玑拍拍床,“坐”
翠丫连连摇头,“娘娘,这使不得,蝶风姐姐给我说过宫里的规矩,我是奴婢,这不合”
璇玑扑哧一笑,拉过她的手,把她用力按下,“凤鹫宫里压根就没有哪个奴才遵守过规矩,这规矩不必在这里守,出去别行差踏错就行。若你硬要跟我说这规矩的,我要不高兴了。”
“嗯,奴婢知道了。”翠丫惶声道,“你别不高兴。”
璇玑听她自称奴婢,心里有些难受,摸摸她的头道“原希望你自由自在的过活的,这又何苦呢”
翠丫摇摇头,“你在那里,翠丫就在那里。”
这一旦跑路,又得多个牵挂了,璇玑微叹,“那以后你便跟着我吧。”
翠丫满心欢喜,一张小脸笑得花开似的,目光落到璇玑手上,看她紧紧攥着一本小册和一枚锦囊,手微微颤抖着,心里怪,道“娘娘,这是什么”
璇玑苦笑,“这是不能教人发现的东西,不然必定惹来大麻烦。”
翠丫似懂非懂点点头,又急忙道“那你赶紧收好。”
璇玑点点头,瞟了一眼翠丫端进来的饭菜,心里发闷,确都是她爱吃的东西和那个男人一起吃东西的次数不多,便是在储秀殿那几天多频密些,他却记下她的喜好吗
可不可以理解为,你也有一点在乎我了
她回头又盯着锦囊发愣,只是这个在乎和你心里的人呢,又及得上几分
翠丫看璇玑凝着锦囊蹙紧眉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锦囊上绣了两个字,她轻声念出来,“由之”
这一声让璇玑回过来,她赶紧捏了捏翠丫的手,道“丫头,这两个字,以后莫要在宫里说,记紧这个名讳不能随便称呼,那是大罪。”
翠丫不解道“娘娘,为什么啊”
她说着却突然一颤,由之这两个字她听过是那晚在枯井里,临走前那女子对皇上的称呼,那晚,她在井底里蜷缩着,全身颤抖,他们说的话,她虽然有很多不懂,但她知道,那些都是天大的秘密,一旦教他们发现了,她必定会没命
那女子一直唤皇帝“皇上”,临走前,却轻轻说了句“由之”。
她心里吃惊,脱口而出,“由之是皇上”
翠丫这话也让璇玑吃了一惊,她惊疑道“你怎么知道由之就是皇上”
莫说这初进宫的翠丫,即便是蝶风这个自小就在宫里长大的宫女,璇玑敢赌咒,她也未必就知道皇帝的表字;这表字本多是同辈相同之熟人间的称讳,但有多少人敢直称皇帝的表字宫妃大臣知道也就罢,这宫里一般的内侍估摸是听也没听过的。
翠丫听得璇玑这样问,想起那晚的事情,惊惶之下,脸色顿时煞白。
璇玑看她这样,心内疑窦越深,拉住她的手,又问了一遍。
性命攸关,换了是别人,翠丫绝不会说,但璇玑开的口,她害怕归害怕,还是偎着璇玑把四前在井底所听到的事情源源本本说了出来。
她虽不明白这宫里的事和个中利害关系,但记忆力却甚是聪敏,一番叙述,竟是八九不离十。
璇玑越听越心惊,这么说来,皇帝竟然不是太后的亲子
她记得那晚她与他一直纠缠到深夜,他才放她睡去,他却在她睡熟后去了冷宫。枕畔的人熟悉却又这样陌生,心里一时竟冒出丝寒意。
但很快她又开始为他担心,若太后囚禁了他的生母,他的处境又该有多难最让她胆战心惊的是,那个女子到底是谁
既然龙非离手上拿着的是绣有“心漪”的锦囊,那末,派人去给他送信的女子,会不会就是咬了咬唇,问翠丫,“丫头,你有没有听到皇上怎样称呼那个女子”
翠丫皱紧眉头,脑里拼命搜索着那天后来两人的谈话,喃喃道“心”
虽早有心理准备,璇玑还是不由自主伸手捂住了嘴。果然是心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