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璇玑被几个宫婢带回凤鹫宫的时候,一干太监宫女有一已经在地上挨着板子,蝶风也在那里面。
这时,她才知道,这一个妃子的寝宫就有三四十名奴仆。
她想叫那一个个孔武有力的侍卫停手,却触上监旨太监阴柔的目光,这太监是内务府总管徐熹的属下,一个大太监的生杀权利往往比这后宫主子还大,她微微张着嘴,最终只能却步。咪咪电子书屋
她就这样站在庭院中间,愣愣看着那些宫人怨恨的目光。
突然,几丝笑声从院外传来,她失魂落魄地看过去,四五个华服女人正站在外间,轻睨着她,在低声窃语说笑着什么。
她们也是皇帝的女人吗
她闭上眼睛。
当那些惩治终于施完,她跌撞着走到蝶风身边,低声道“对不起。”
蝶风脸色苍白,朝她一笑,“娘娘快别这样说,折煞奴婢了。”
“哼,若知连累别人,便自个收敛点。”蝶风身旁一个宫女踉跄着站了起来,满眼的不屑。
“荷芳,谁给你胆子,这样跟主子说话来着。”蝶风怒斥道。
“我可没指名道姓说谁,蝶风姐姐。”荷芳冷笑,手轻挥,有两个也刚受完刑的宫女便过来小心翼翼扶住她。
这荷芳的衣着与蝶风一样,较他人不同,璇玑猜测她也是个领头的宫女。她的话虽难听之极,但璇玑心下有愧,也没说什么,又拉住愤怒的蝶风。
蝶风忍痛把璇玑拉到一旁,低声道“娘娘,荷芳是吉祥姑姑手下的,你别管她,奴婢受如意姑姑的嘱咐,一定会好生侍候你。”
璇玑听得迷蒙,却又隐隐明白了点什么。
她的命是捡回来了,妃嫔的名份也还在,但地位却低下到连一名领头宫女也能任意欺侮。她刚醒来的时候,蝶风说风鹫宫换了一批新婢。
现在看来,这班新婢中,又分了两批,隶属两名女官吉祥姑姑和如意姑姑管辖。
只是,皇帝为什么要这样安排她想起殿上所见他那水墨一般深泓的眉眼,脑袋就像散乱了的一团毛线,越想去理出个头绪,却越理越乱。
这时,荷芳又道“若娘娘无其他吩咐,奴婢等便先行告退。”
璇玑还没吱声,荷芳已领转了一班太监宫女离去。她苦笑,这班奴婢,并不是分了两批,而是只有蝶风站在她这边。
“主子尚未回话,岂容你擅做主张把这刁奴拿下,掌嘴五十。”
背后突如其来的声音,璇玑吃了一惊。荷芳却已煞白了脸色,惊恐地瞪着前方。
那股陌生又熟悉的淡淡香味,似檀非檀,清幽而悠远,璇玑捏了把汗。
顷刻,所有人已跪了下来,道“奴才婢叩见皇上。”
正文 055她要侍寝
她回过头,失措地看着皇帝。
他身边只带了个小太监,脸上淡淡漠漠的,没什么表情。
她苦笑,和他统共见了三次,似乎每一次她都那么张皇无措。
她学着其他人盈盈拜倒,他却道“爱妃不必多礼。”
凄厉的声音从荷芳嘴里传出,跟在皇帝身边的太监已掌了她的嘴。
“皇上,请饶了”
“蝶风,还不扶你的主子进去”皇帝打断了她的话,已径直往里间走去。
璇玑被蝶风扶进进屋的时候,眼里还装着那站满庭院的太监宫女瑟缩战栗的目光。
她突然不敢看他,低头道“皇上,能不能让蝶风先下去”
皇帝轻瞥她一眼,“这里是凤鹫宫,她是你的人。”
她的人璇玑想,这里只有她是自己的。短短几个日夜,她已经学会了卑躬求生。
“谢皇上。”她捏了捏蝶风的手,低声道“回去上点药,好生休息。”
蝶风谢了恩,赶紧退下了。
有宫婢进来奉茶。
璇玑的目光随着那人修长的指晃动,杯盖儿掀开了些许,又被盖上。
水珠飞溅了几滴出来,她的心莫名一颤。
他甚至什么也没做,她却害怕了。
那侍茶的宫女吓得跪下在地。
“皇上嘴刁,赶明儿到了太后娘娘那边,蹭点如意姑姑的巧手茶吧。”有人快步走进,却是那名小太监,后面还跟了几个侍候的宫女。
那声音清脆好听,璇玑不由得看了一眼,方觉这太监唇红齿白,甚是耐眼。
他这话说得大胆,皇帝却也不恼怒,反笑道“夏桑,传膳吧,朕今晚就在年嫔这儿用膳,内务府那边,你告诉徐熹,不用拿牌子到储秀殿了。”
璇玑下意识往窗外看去,夕阳已拉过西斜,照在庭外那错落有间的花树上,景致嫣然。
等等牌子,传说中的翻牌侍寝
她倒抽了口气他要在她这儿晚饭直乐刚把她降了名位,却又帮她教训奴才,还要在她这儿
这个男人,她心底里止不住的涌上莫名的后怕。
今晚,她要和他
“你一直站着不累么”皇帝淡淡道,“坐吧。”
“是。”璇玑赶紧应了,犹豫了一下,没有坐到皇帝旁边,只在他对面择了个位子坐下。
随即,呀的一声弹了起来。
正文 056错完又错
随即,呀的一声弹了起来,她身上才刚挨过板子,屁股是重灾区,这一坐叫一个疼。
闷笑声从那叫夏桑的太监口里传出,璇玑满脸通红,瞟了对面那如玉如云的男子一眼,见他微微勾了嘴角。
璇玑大糗,正站坐不是,皇帝却看了夏桑一下,夏桑立刻走了出去。
夏桑绝对是个行动派,她还在发愣,他已折了回来,手里捧着个绣花小垫。
皇帝伸手接过,放到身旁的小椅上,又拍了拍,那轻轻一下,似乎只是漫不经心。
璇玑心里暗骂皇帝奸诈,她总不好再把垫子挪到原来与他楚河汉界的位置上吧。
“谢皇上。”她悻悻道,挨近他坐下。
“身上的伤怎样”
璇玑这小半天几乎是在紧绷中度过,他这一问,她才觉得背股上的疼痛还甚是热辣,但也微微怪,照说那天打的凄惨,这痛也忒小了点儿。
“臣妾看不到那地方,但好像不怎么疼了。”她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