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没原则,我却现在后悔了,我昨天该让他们杀了我,世上可少好几百条冤魂”
“子皇,你大概还不知道,你以为的昨天,其实已经是七天前了,这几天,你一直都是被太医以各种法子吊着命,扎针、含参片、输真气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你父皇急得差不多要把所有的随军太医都砍头了,他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了,你二哥,他早就不认了的,你九弟死了,你大哥疯了甚至为了你能醒,他还许诺不再逼你们分开,等你醒了,还许诺会继续接政十年你现在却还在说着什么寻死、后悔的话,太伤人心了”
“我竟又睡了那么久呵呵我记得,上一次我睡得要更久,那时我在宫外,是被驸马刘荣一伙人打的,刚好我们的银两被人抢走了,我们无吃无穿无钱看伤,秦羽为了给我请大夫,委身于刘荣那一伙人,可还是没用,我那时身体太差了,大夫都没辙,后来秦羽抱着我在外面狂奔,那家伙,一直在哭,在害怕后来,他竟为了我,不惜以几乎同归于尽的方式杀了刘荣他们这样一个,曾经也很懦弱的读书人,居然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到了最后的最后,还不愿意承认他是喜欢我的可是我却知道,只有他,只有他才是以最纯粹的方式爱着我的我现在后悔,我想死,有什么错我想他了,不行吗”
“你不是吧你现在倒底喜欢谁”
“别问我倒底喜欢谁,我现在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只有秦羽,对于喜欢他,我从未后悔过”
“喜欢我,你已经开始后悔了吗”一个人捏碎了屏风,旋风一般地卷了进来,走到床铺边,一把抓起我的肩膀,猛地摇着“为什么你总是要这样三心二意说不要也是你,说要的也是你,说开始说停止,决定权始终在你那里,你就这么耍弄我的心意你行啊你当了几年皇帝也开始学会耍心计了吗你”
“胥文离不想他死的话,就放开他”杨文绍喝道。
“你滚开”二哥一只手就将杨文绍摔到丈远。
他抓起我来,横抱在胸前,就要往外冲,我急道“你做什么放下我父皇让你在北边带兵,你居然私自跑回来”
“我写给你的信一直不回,明知道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我一刻也不想和你分开,原来你却不是这样想的,你居然到现在心心念念的还是他你倒底把我摆在何种境地你现在后悔我告诉你,迟了,我没有得到过也就罢了,我得到过的东西,就算毁了,别人也休想要去”
“原来,我在你眼里,也不过是一样东西”
怪不得要刻上你的名字,做上记号。
深深的悲哀涌上来,我感到喉头又是一甜。
“二哥,你总是这么自欺欺人,你爱我,也许是真的,可是我为什么会爱上你,我自己却不知道,但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不是吗说我耍心计,不错,当了皇帝后,我自然与心计无法绝缘,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不会像你一样,连爱情都要靠算计的”明明长得一表人才,还要用下流手段,拿情蛊来拘人感情。
“我何时算计过你了秦羽不是我害死的,杨文绍他是自己逃了的”
“二哥,去年八月十五,看着我不顾声誉体面,着女裙抹胭脂,去参加你的选妃大会,你是什么感觉反正我现在是觉得我傻透了,我简直不敢相信那么傻那么无脑的行为是我做出来的八月十五那天晚上,我双眼被蒙,承受着你给的暴行,还哭着喊着二哥救我时,你心里是什么感觉是不是一种瞧着鱼儿终于上钩的暗爽我就说,为什么你能容忍我去抱女人,原来你是有恃无恐,因为我的背上顶着你的名字”
“什么这些,你都知道了”他手下一松,我立马落到地上,退开丈远。
“很惊讶是吗你做得那么露骨,还怕我不知道吗你就那么笃定我会爱你,不会怪你”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算计,我没有”他试图靠近我,我往后退着。
“别狡辩了你若没有算计我,去年八月十五,你搞什么选妃大会你敢说那天晚上对我施暴的人不是你在我背后刻字的人不是你可笑我还一直为自己不小心失身而自卑自弃,曾经不答应你,也不过是觉得自己脏了,配不上你,可是我现在看来,你的卑鄙让你不配喜欢任何人别想着和秦羽比了,你永远不如他干净”
“你你答应过的,不会离开我”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接受一个一面对我温情款款,一面偷偷绑架我,对我施暴的经病”
“子皇,不要离开我我不准的,我不准”他眼角滑下一滴泪。
以前,我会心痛得不能自已。
可我现在,只觉得虚伪、卑鄙
“你不要在这里假惺惺地掉鳄鱼泪了我不会心软的,我也不会再爱你了,我讨厌被欺骗,讨厌被算计我是笨,可我也不喜欢被愚弄。你他妈的,怎么这么讨厌呜”我顺着营帐内的支柱跌坐下来,捂住自己的脸,太难看了,我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掉眼泪,一掉泪,我就全输了。
“别再说什么心口不一的话了,看,眼泪出卖了你”他走过来,双膝跪在我面前,要抬起我的头,被我重重地拍开了。
“子皇,你听我解释”
“解释就是掩饰,你还想掩饰什么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子皇,你不要这么不近人情”
“滚”
“子皇,你执意如此”
“”
“那好吧。”他又一把抓起我,抱在胸前。
“放下我”我厉声道。
他鼻息粗重,脸面铁青,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不放以前是为了大随苍生就着你,现在知道父皇还在世,我不会再忍了,你随我走吧,是死是生,你来选择最好是一起死吧,像你这样总是三心二意,我迟早会疯”
“放下他,胥文离你已经够疯了你知不知道他昏迷了七天七夜,今天才醒的你究竟做了多么不能令他原谅你的事”一直在旁边不说话的杨文绍终于出口。
“与你无关”他更加收紧了我,点了我的穴,我不能动,不能说话,他一意孤行道“我们走,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