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放他走,杨文绍就”我看了看他的脸色,严肃地道“一切,还是以大局为重,他留在我们军中,就算我们不动他,也迟早是个祸患。”
“这个,真的是你的意思”他皱着眉,递给我刚才那人袖内抖出的纸条。
上面模仿我的笔迹写着杨文绍,若要我接受你也可以,可现在战事缠身,无暇考虑儿女私情,你肯为我去死么肯为我摘下郑王的脑袋以去心腹大患么
我轻轻哼了一声道“你明知道不是”
可是杨文绍却相信了。
该说他傻呢,还是
这个誉王,也不是省油的灯,居然连这个都知道了
那时,他肯定潜伏在我军中吧
我示意二哥传令下去,加强防备。
用过晚饭,我就来到了徐子青,也就是父皇的帐中。
“父皇”我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靠着他的肩膀,看他推演着阵形。
“他要做什么就做吧能自己能做主,日后,才会不受人所制,君王当有君王的主见。”他继续研究着。
“谢父皇鼓励,儿臣一定平安归来”
“绍儿那孩子也是被情感冲昏了头脑,这次让他吃点苦头也好。不过子皇,你们终究是兄弟,该断的,还是趁能断的时候断了吧父皇不想看你,步我的后尘还有哎,不用我多说,子皇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相信你会越来越懂事,不管怎么样,要以社稷为重。”
顿了很久,我低低地道“儿臣明白,父皇,儿臣告退。”
父皇没有说出来的话,是指二哥吧,他一开始就不大喜欢二哥,哪怕二哥是最出色的皇子。
父皇反对我和二哥在一起了。
即使我现在并没有和他在一起。
父皇反对我们了
父皇反对了
我应该为自己又有理由拒绝二哥而高兴了不是吗
为什么,为什么我现在的感觉,只有失落
这是怎样的心理
没人反对时,我别扭着不敢接受他。
一旦有人反对时,我却十分渴望着和他在一起。
莫非我还处在十分不成熟的小孩子的叛逆期
我坐在自己的营帐中,独自沉思。
知道面前的灯慢慢亮起,我在发现我自进帐,坐到现在,都忘了添灯。
“你做什么不要总是这样悄声无息地就进来的的营帐,你希望杨文绍的事重演吗”
“我才不会像杨文绍那么傻。而且,我绝对不会允许有人以我来威胁子皇的。”
“哼,你要是也被人抓去了,我可不去接,你自己想办法回来。”
“我可不是杨文绍,每次私下接近你十步之前,我都清理过周围环境,有我自己的人暗中把守,不会像杨文绍那样,完全没注意到背后有多少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看着”
“可以说是你偷看我十多年的经验之谈么”我白了一眼他。
他没有说话,放下了帐中的帘幕,将我扯过去,扣在怀里,就解我的腰带,我正要发怒,他却放开了我,从怀内拿出一见薄如蝉翼的蚕丝软甲,不容拒绝地道“换上它。”
“哪里来的这不是大随会有的稀世宝物”
“我命人在雍城弄到的,正好,昨天才送到,我试了许久,刀枪不入,就是毒针暗器一类,也不能穿过。”
“其实也不用这样小心翼翼,我既然把誉王完好地送回去了,郑王应该会卖我个面子。”
“若是会顾虑面子,他们陈、郑,也不会跟我们争雍城,你穿上吧,以防万一。就当是,给我一分安心。”
翌日,我打马出了营地,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去接杨文绍。后面是一众将士,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如临大敌一样。
我朝他们挥一挥手,他们虽不愿意,却也后退了百步,这才见敌方前面的持盾先锋让出一条小道来,推出了杨文绍。
我在马上客气地一揖道“多谢郑王”
郑王微微颔了颔首,示意士兵解了杨文绍绳索,杨文绍慢慢超我走来,越走越近,我的心也提到嗓子眼上,远远地看向郑王,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正要放下心来,忽然一声暴斥传来“岂能轻易放过他们受死吧”
只见对面一人骑马越众而出,正是昨天那位自称来使的誉王,他扬手一甩,长长的绳索在空中犹如大蛇一般向我袭来,就要套上我的脖子,我心下大骇,一扬手,想挥开绳子,却没想到,那绳子套住了我的左手,我提剑便要砍断绳索,谁知道那绳索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居然剑斩不断,我的手被他用绳索套牢了,他打马开始狂奔起来,我被他拖行着不得已策马紧跟着,好让自己好受一点。
“文瑞”杨文绍要追过来,大声叫道。
“你先过去,快不要再让他们抓住了,回去”我回头朝他大声吼道
地方的将士都一齐欢呼起来,齐齐护着誉王后退着。
我把剑换到左右,从长靴里摸出一把匕首,这匕首削铁如泥,应该能断。
可是连试了几下,那绳索连根毫毛都未断
对方的绳索越收越紧,我的马快要跟不上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被拉下马去。
对方没有放箭,显然是想活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扬起右手的匕首,像自己的左臂砍下去。
不能让他们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