铜链末端是一个铜环。
这就是那个唯一不致命的机关了。
目前为止,宝藏主人给的提示淫贱归淫贱,但还算有信用,古博英把手伸进铜环里,用力一拉。
隆隆的声音不知道从哪里响起来,整个密室好像都在颤动。
身后沾满他们米青液的淫床忽然往一边滑开,露出下面一条可容人通过的暗道。
这个你拿着,古博英把仙人珠塞给叶骁郎,自己又挖了另一颗拿着,不禁好笑,把这种稀世夜明珠当不值钱的蜡烛一样照亮,如果让宣问那个宝石狂人知道了,一定非气疯不可。
这次还是由他打头阵,首先弯腰鑽进了暗道,让叶骁郎安全地跟在他后面。
有了仙人珠照亮前路,暗道也不算太难走,两个人一前一后沿着笔直的夹道往前后,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暗道慢慢变得倾斜,往下伸延。
反正没别的路可选,只能继续顺着走。
没想到,这条往下的路,足足走了一个时辰都没有到头,而且倾斜的坡度越来越大,像在下陡峭的山坡一样。
两人心里暗暗吃惊,明媚峡四周是海,照这样走,岂不是走到海下面去了万一千年古宝藏经不住岁月侵蚀,突然断一根柱子或者一面墙壁什么的,海水涌进来,那就死得很惨了。
死寂般的狭隘暗道,诡异的仙人珠光亮,随时有可能发生的危险,待在这里的时间越长,越觉得空气稀薄似的无法呼吸。
古博英走着走着,把一只手往后伸,伸开五指晃了晃,叶骁郎看见了,不吭声地把手递了过去,让古博英握住了。
又默默走了至少半个时辰,才看见暗道尽头的石门。
古博英推开石门。
又一个石室出现在眼前。
这个石室比前面见到的两个石室都大,如果沿着墙边丈量,至少是一般成年男子五十步的长度。
和足以闷死人的阴暗地道相比,这里至少令人感到呼吸顺畅。
最让叶骁郎高兴的是,这间石室的墙壁上,居然没有出现任何下流的壁画。真是太好了谢天谢地
三间石室,只有这一间才稍微有点千年古藏的样子,没有古怪的晴色玩意,房间四个角落,放置着许多杯碟碗勺,烛台酒器,花瓶水皿,虽然被厚尘覆盖,但样式古朴大方,一看就不是凡品。
仙人珠还是被用来充当照明的东西,老天爷,这宝藏主人难道是专门捞仙人珠的如此大量的不当一回事的滥用。仙人珠百年前绝迹人间,可能就有这家伙一份功劳全被他捞光了嘛
古博英把周围观察过一遍后,走向这里最引人瞩目的陈设放置在石室中央的长形巨石条。
骁郎,你过来看看。
叶骁郎走过去,站在古博英身边研究这个长形巨石条,突然一震,这是个棺材
古博英点点头。
石棺做得非常精致,乍一看几乎无法看出棺盖和棺身结合的细缝,还以为是浑然一体的巨型石块而已。
叶骁郎晦气地皱眉,原来所谓的飞天宝藏,就是个死人坟墓,真是骗死人不偿命。本将军的屁股岂不白白受罪了
不过这些仙人珠,多少可以补偿一点损失吧
这个棺材,大得有些古怪。
打开看看好了。
两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棺材盖移到一边,探头往里看,不禁又愣住了。
石棺里面,只有一具枯骨,皮肉都已经腐烂,但只看金线腐蚀后散落在棺材内的玉衣碎片,就知道这人身份绝非等闲,很可能就是飞天宝藏不飞天死人坟墓的主人。
石棺非常大,墓主的尸骨只占了一半,剩下的一半是空的。
有两个枕头。古博英指着另一个空着的翡翠枕,忽然叹了一口气,这人也真是痴情,到死都在等着他的情人回来,可千年之后,他还是孤零零地一个人躺在这里。
叶骁郎一呆,想了想,也色黯然,怪不得他在外面的石门上大骂情爱是最不可信的东西。对这主人下流无耻银荡的满腹怨恨,不由消解了大半。
隔了一会,他又好起来,不知道他的情人为什么和他分开了。
我看看他有没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也许可以找到一点蛛丝马迹。古博英把手伸进石棺,在枕头底下摸索了一会,碰到一些又冷又硬的东西。
取出来一看,原来是几块形状优美,翠绿盈盈的珍贵玉牌,每一块比男人手掌长了一点,正反两面都刺了不少小小的古篆文。
两人忍不住好地细看起来。
其中一块玉牌,记叙了主人的身世。他出身在一个显赫的家族,他的家族在他那个时代,几乎拥有当时所知的所有海域,大部分的海民都被他的家族奴役,而坟墓主人本身,也是这个家族里地位相当崇高的一个继承人。
海民用生命潜入深海,采摘而得的夜明珠和各色珍珠,通通归坟墓主人的家族所有。
各处岛屿出产的珍异宝,也一律供奉上去。
历年累积,可想而知,这个家族拥有多少巨大的财富。
但在这人自己的叙述中,这些财富似乎并不能带给他多少快乐,寥寥几句交代了姓氏家族,就再没有说别的。
叶骁郎和古博英看了这个,总算才知道,这个设下机关,让他们激动兴奋了一次又一次的人,原来姓龙,名在云。
在另一块玉牌上,龙在云则描述了他和他情人相遇过程。
这一段用词极其优美,不过就是夸张了点。什么海亲临,巨浪催岛,他那个叫博英的情人,执三丈长枪,踏浪尖而来,在岛屿被海浪吞噬的前一刻,救了原本必死的龙在云的性命。
一段惊天地泣鬼的爱恋,就此开始
嗯那个负心汉的名字叫博英啊,不知道是不是也姓古。表情揶揄地瞅瞅古博英。
古博英笑着说,我要是能执三丈的长枪,又会踏浪尖,在海面上走来走去,你岂不是对我更魂颠倒,痴迷得连床都下不了
呸谁对你魂颠倒
两人斗了两句嘴,把头凑到一起,又继续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