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宝宝的小嘴巴却忽然小幅度地向下弯了个弧度,眼睛一眯,嘴巴一扁,紧接着就闭上眼睛大哭起来,而且越哭越凶,小脸蛋儿不一会儿就憋得通通。
骆赏儿一边驾车就熟地打开宝宝的襁褓,一边狐疑道“进卧室以前,保姆说他们明明都拉过臭臭了啊。”
文泽皱眉,忙抱起被吓了一跳的然然宝宝,然后道“孩子是不是不舒服啊”
帆宝宝含着手指头,扭头看着旁边小床里的大哥哭得那么厉害,他抽出嘴里吃得正香甜的手指头,咧咧嘴,居然笑了
正巧被文泽低头看到,他不禁摇摇头这个小家伙儿,真是没有同情心,不像我。
骆赏儿打开纸尿裤。
果然,风宝宝又拉了,还有点闹肚子的样子。
臭气熏天的味道中,骆赏儿干净利落地给宝宝换好了新的纸尿裤。
文泽抱着女儿安静地看着,长得这么漂亮可爱的小婴儿都是人见人爱的,可要是真正生养一个孩子,实在不仅仅是凭借着喜欢那么简单就能够做得到的,要付出的太多太多。
赏儿,她是真的成长为一个妈妈了。
骆赏儿看着孩子难受地哭着的样子,不禁担忧地跟文泽说“宝宝的肠胃有点儿不好啊。”
文泽想了想,不顾怀里抗议的然然宝宝,轻哄着把她放到小床里去,然后说“我去打个电话,让杨大夫现在就马上过来看看。”
杨医生来之前,骆赏儿和文泽拿了温水和柔软的棉布给宝宝清洗小屁屁,看着孩子已经哭累了的样子,两个人心里都揪着疼,那样的心情,只有当过爸爸、妈妈的人才真正能够体会得到。
他是她和他的骨血,和他们血脉相连。
杨医生看了宝宝的情况后,给出了专业的建议,他说“宝宝拉肚子的状况还不是很严重,我们最好先别用药物,不过得随时给孩子喂点水、米汤或者果汁,以免脱水,胡萝卜汁也不错。另外,应做好消毒隔离,食具、水杯、水瓶要经常消毒,千万记住,不能和其他宝宝的东西混用。”
文泽摸着儿子哭得汗水涔涔的额头,心被攥得紧紧的,他问医生“是什么导致宝宝坏肚子的呢他和其他宝宝一样,都是一直吃母乳的,可其他孩子都好好的。”
医生说“现在天气变化很快,温差比较大一些,受凉后婴儿的肠蠕动增强,也或许是气温过高,消化酶分泌减少,其实很多因素都可能引起腹泻,主要是这孩子的免疫力可能比其他的孩子要差一些。所以即使都吃母乳,婴儿们自身的不同,身体状况也会不一样。”
医生走了以后,骆赏儿和文泽没忍心大半夜吵醒文妈妈和保姆,两个人悄悄地把几个宝宝常用的水瓶、食具什么的给彻底消毒了一遍,还给风宝宝榨了胡萝卜汁。
可宝宝大概实在太难受了,苦着脸怎么也不肯喝下去。
骆赏儿在小勺子里融了些甜甜的蜂蜜才让他勉强买账。
两个人忙了许久后终于躺下了,骆赏儿心里一直念叨着杨大夫说的,“腹部保暖可以缓解肠道痉挛,达到减轻疼痛的目的”。
她把风宝宝抱进自己和文泽暖烘烘的被窝里,在孩子的肚子上另外搭了一个触感柔软、舒适保暖的小毯子,然后她开始轻柔和缓地按揉着小宝宝疼得难受的小肚肚。
风宝宝睁着大眼睛,不哭了,可泪珠儿还挂在长长的眼睫毛上,看上去好可怜。
骆赏儿满面的忧色,文泽看了不禁心疼,他把手叠放在骆赏儿轻抚着儿子的手上,说“刚刚喂了胡萝卜汁,这小子好多了,你看,医生说的话最有用了吧。”
风宝宝从来没有在爸爸妈妈的大床上睡过觉,他好地打量着壁灯橘黄色光影里一左一右的爸爸妈妈,小嘴咕哝咕哝地,好像开始有了点儿高兴的样子。
骆赏儿咬咬唇,低头道“孩子得多难受啊,哭成那样。”
文泽看着她,骆赏儿垂着眸子,她的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怀里的宝宝过,他掌心里的那双手带着一个母亲所特有的温度、也带着数不尽的疼爱和柔情在一下一下地给孩子揉着小肚肚。
文泽忽然伸长胳膊把手搭在骆赏儿的腰上,不敢用力,只是刚刚好可以把身前的一大一下都虚虚地环住,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骆赏儿继续哄着孩子,文泽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地问她,道“赏儿,想不想听听我的糗事”
骆赏儿不由一笑,抬眼看他,说“你的糗事还真不少,再讲一个来听听”她拍拍风宝宝,笑呵呵地说“宝贝啊,爸爸要讲故事咯。”风宝宝黑白分明的眼睛还水汪汪的,他瞅住妈妈,好像真的听懂了什么一样。
文泽收了收手臂,徐徐地说“我们还没结婚的时候,有一天,李悦阳来公司找我聊天,说到他在上初中的侄女考试遇到一个绝对,想让我挑战下试试。”
骆赏儿说“就你”
“嗯”文泽骄傲地说“我初中语文最好了。”
“想不到。”
“有什么好想不到的”
“我总觉得你应该是个理科天才才对,你上次和我讲说你搞艺术、组乐队的时候,我实在难以想象,你抱着吉他、梳着半长染得五颜六色的头发,一旦疯狂地拨动吉他时你的头就会随着激昂的节奏跟拨浪鼓似的摇啊晃啊的,唱到兴奋的地方再吼两嗓子什么yohos那种的,那么潮、那么炫的文泽到底得是个什么样啊”骆赏儿在脑袋里构思着,想象了下,然后忍不住笑喷。
文泽也笑了笑,但只说了句“我不是那样的。”
骆赏儿刚想问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她是真的好。
文泽却说“跑题了,继续说那个对联。”
骆赏儿只好点头。
文泽说“李悦阳说的那个对子上联是方便面方便方方面面。”
“很通俗嘛。”
“嗯,对啊,很简单嘛。”文泽不屑道。
“那你怎么对的”骆赏儿问。
文泽讪讪地笑了下,说“我那天心情不好,不在状态,随便说了个,过后觉得”
“怎么”
“实在不雅。”
“你怎么对的”骆赏儿彻底好起来。
文泽看着骆赏儿脸上不复存在的忧虑,嘴角不觉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娓娓道来“泻痢停泻痢泻泻停停。”
“噗”骆赏儿笑喷,可是又怕吵到已经睡着了的宝宝们,只能捂着嘴硬生生压抑地忍下去,结果脸憋笑憋到变形。
文泽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