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理会她的气话,迳自将具有解热效果的止痛药放在手心上,又倒了一杯温开水,踅回她的身畔,扶起她虚软的身子。
“乖,把药吃了,先治疗发烧比较重要。”
“走开”她惊恐地瞪着他手心上的白色药丸,低吼道“走开我不能吃药,把那种东西拿走开”
她用力地推开他的手臂,弄翻水杯,溅湿了他的上衣。
“紫葵,你怎么了”他不解地觑着她反应过度的表情。
倏地,胃部翻涌,一阵酸恶的感觉直冲喉间,紫葵捣住唇,奔到厕所,锁上门,伏在马桶上干呕许久。
“紫葵,你怎么了”萨孟仰听见厕所内传来断断续续的呕吐声,焦急地狂拍着门板。
他无肋地在门外徘徊,臆想着她这阵子怪的言语与举止。
为什么她会突然冲进厕所呕吐呢为什么会说自己不能服药
他忽然忆起那晚在饭店外,她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和他商量,一双怨怼的眼睛满布忧伤。
如果照顾酒醉的女人走你的责任,下次别忘了做好防护措施。
他从复杂的思绪中理出头绪来,最后所有的答案都指向一个可能性她怀孕了
倏地,他转头查看起屋内有无任何可以佐证的东西,果真瞥见五斗柜上摆着几本“怀孕百科”和“孕妇须知”等书籍,还有几张莫札特的钢琴协奏曲,至此,一切的疑惑全都得到了解答。
她脚步虚浮地踏出厕所,瞟了他一眼。“我没有力气和你争执,滚出我的视线,离开我的房子”
他走向前,由身后揽住她纤细的身子,为她所受的委屈感到懊悔不已。
“紫葵,对不起,我不该误会你,不该以为你在耍脾气,不该让你受那么多罪更不该忽略你的感受”他心疼地附在她的耳畔低喃。
她轻颤的背脊熨贴在他的胸膛前,聆听着他的道歉,多日来承受的委屈与苦楚,涔涔从心里渗出,化成一滴滴的泪水溢出眼睫。
“向我道歉做什么反正我和你已经没有关系了,你要去香港、要滚回义大利都不关我的事。”她哑着嗓子赌气道。
“你确定我们两个人已经没有关系了吗”他将大掌覆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暧昧地说道“但是,你这里不是已经有了我们相爱的证据了”
她愣了一会儿,立即低斥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拿开你的手”
萨孟仰扳过她纤细的肩膀,定定地望着她。“你已经怀孕了,别想瞒我,我已经知道了。”
“谁说我、我怀孕的”她一紧张,就心虚地结巴起来了。
“那晚在饭店时,我没有做任何的防护措施,正确地说,当初我来台湾只是为了工作,根本没想过会遇上你,所以也就没有准备保险套。”
蓦地,一抹羞窘的红潮火速漫上她苍白的容颜,羞得她耳根灼烫。
“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她别过睑,不敢看他。
“要是我没有发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当个未婚妈妈”他柔声质问。
“反正你都要去香港拍戏了,就算我有孩子,说与不说有差别吗台湾又不是你的家,只是你短暂过境停留的地方罢了咳”她一急又咳了起来。
萨孟仰温柔地轻拍她的背脊,干脆拦腰将她抱起,走往卧室。
“你想干么”她惊呼道。
他走进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榻上,盖好被子,坐在床沿。
“自从有了你之后,台湾对我而言已经不是一个短暂停留的地方了,而是我的第二个家。乖乖地躺好,我去煮些姜汤给你喝,让你出出汗,这样会比较舒服一点。”他柔声诱哄。
她疲惫得没有力气去反抗他,蜷着棉被翻转过身,背对他。
“你走吧,我才不需要你的同情和照顾”她赌气道。
萨孟仰站起身,走出房间,轻轻地掩上房门。
她翻转过身,看着阖起的房门,无奈地叹息。他真如他所说的,对她是认真的吗他真的想当孩子的爸爸吗
但是,他表现得再体贴,都不能改变他即将去香港拍戏的事实,也不能改变他的明星身分。
说到底,她还不是要一个人孤伶伶地去做产检,去待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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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亮起薄曦,鱼肚白的天空泛起紫蓝色的淡光,紫葵在窗外茉莉花绽放的馨香中醒来。
紫葵翻了翻身,碰触到他结实的胸膛,这才发现自己竟枕在他的手臂上睡了一夜。
“睡得好吗”他侧躺在床上,觑着她。
她下意识地将身子往后挪,想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