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说,“派人去把吴主席请来,就说我要给他一个答复。”
:“司令,你的嗓子……”
虞司令知道自己的声音像吞了红铜汁一般低黯沙哑、粗砺难闻,且可能再无法恢复了,但他并不以为意,又转向游师长:“老周他们快回来了吧。”
游师长望着他淬亮到要烬燃起来的目光,心头忽然涌起巨大的酸楚,口中仍例行公事地答道:“怿y大捷,汤部两个师伤亡过半,仓皇北逃,新一师、新二师与四师正在回程途中,预计七日后可抵。”
“不用等他们回来商议了。”虞司令果断地吩咐,“我已决定接受南京政府收编,改救国军番号为中央第三十七军。”
这个决定来得突兀,却并非在游师长意料之外,他j乎是瞬间就明白过来:虞司令要抛弃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军阀身份,将救国军与自身一并投入到战火中去。
这是虞司令对日本人的复仇。
倘若有天,他知道了王胡子的真正死因……在全身泛起的凉意中,游师长无声地笑了一下:就任凭他怎么处置吧。但在那之前,我将会一直站在他身旁。
世事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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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一辆擦得锃亮的德国产汽车顶着午后骄y驶来,停在一幢青灰se砖房的铁门外,第八行政区专员兼保安部司令何惟新下了车,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抹了抹汗涔涔的脖子。
时值九月,大日头下还是颇炎热的,刚擦过的肤转眼又渗出汗水来。何惟新不厌其烦地抹着短胖的脖子,一边示意随从尽快上前去,向卫兵自报家门。
“原来是保安部的何司令,等等啊,我这就进去通报。”一个卫兵说着就进了院子。
何司令在烈日下苦苦等了二十多分钟,期间忍不住钻回汽车——因为吸了热,车厢内更是像蒸笼一般。两旁又没有树y,他实在是无处可躲了,叫警卫兵脱了外套撑在头顶,觉得自己就快中暑昏厥过去了。
那个去通报的卫兵终于姗姗而来,带着一脸儿笑,很殷勤地对他说:“叫何司令久等了,军座眼下正好有空,您这边请。”
何司令被太y晒出了火,很想骂娘,可惜这儿不是自己的地盘,加之此番是抱着和平解决的愿望,总不好一来就把人得罪了,只得把气憋回肚里,用手绢使劲擦了把脸,一路头重脚轻地跟进去。
进了客厅,迎面吹来一阵凉风,他才觉着从休克的边缘被拉了回来,同时眼前有点发黑,摸索着在沙发上坐下,大口喘起了气。
约莫两三分钟后,他稍稍恢复过来,看清坐在对面沙发上穿将f的青年——其实按年龄已不能算青年了,但白皙光洁的肤却给人一种错觉,好像怎么也不见老似的。
何司令忍不住多看了j眼,开口道:“虞军长,冒昧打扰,实在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