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十五号洲际高速公路,再往西南方向开一段路,洛杉矶便近在眼前了。他们在路边休息站里吃了点东西,邓凯文又假寐一会儿,夜幕降临时开进了洛杉矶。
米切尔转着方向盘,问“咱们去我家住,可以吗”
他不敢问邓凯文打算在洛杉矶停留多久,只能曲折迂回的打探。
邓凯文说“嗯,我原来在洛杉矶当特警队长的时候应该有宿舍,或者是住的房子吧。我想先去那里看看,不如你送我”
“行。不过你原来住的是宿舍,现在宿舍被警局回收了。房子很长时间没人进去,估计积了很厚的灰”
“我只是想进去看看。”邓凯文微笑起来,说“嗯看看能不能想起什么。”
邓凯文那栋房子是当初他打算跟西妮亚结婚的时候买的。
他失忆后在纽约那段时间,米切尔对这房子的贷款问题很焦虑。他生怕银行把产权收走,他没法忍受陌生人携妻带子,牵着猫狗,一大家子热热闹闹的,住进邓凯文曾经孤独歇息过的房子。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房子当初竟然是全款买下的,这让他对邓凯文当年的经济能力实在惊骇了一番。
邓凯文曾经干过八年的fb,职位一提再提,后来又在洛杉矶st当队长,收入相当可观。单身年轻男性,薪水丰厚却又没有花销,有一个让人眼红的银行账户实在不怪。
夜色里那栋双层独立小别墅黑洞洞的,路灯亮着惨淡的白光,看上去感觉相当不好。米切尔把车停在楼下,邓凯文推了推花园的门,说“我没有钥匙。准备番强吧。”
话音未落米切尔一个纵身跃过篱笆,从里边打开花园的门,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你以前经常干这事”
“你不在这里,我搞偷袭又有什么意思。”米切尔理所当然的说。
邓凯文“”
花园里弥漫着潮湿的夜气,园子里的灯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走到大门台阶上,周围一片黑暗,邓凯文回头问“这次怎么进去”
他的眼珠在黑暗里清明闪亮,嘴唇有一点湿,光看就能感觉到饱满和柔软。
米切尔就像看到糖果的小孩一样,目光停滞了好几秒,才道“嗯,咱们砸玻璃试试吧。”
“这块磨砂玻璃”
大门口两边镶嵌着精致的磨砂雕花玻璃,市价算绝对不会低于一千美金。米切尔沉默半晌,诚恳的说“砸完以后我以身相赔可以吗”
邓凯文身为冲杀在第一线的st特警队的队长,以前在拯救人质、突袭毒贩的行动中不知道砸过多少落地玻璃,一向砸得心狠手辣,从未像现在这样感觉微妙。
“好吧”他痛苦的道。
米切尔从花园里找了块砖,拎在手上试了试分量,用衣服包裹着手,退去半步狠狠一砸。
哗啦啦一声脆响,邻居家的狗汪汪大叫起来。米切尔把手伸进去迅速拧开大门,做贼一样扯着邓凯文“进来进来”
他们刚拧亮大灯,邻居愤怒的冲出来“你们在干什么小心我报警”
米切尔掏出证件一晃“老子就是警察回自己家”说完抱头把门一关,留下邻居在对面花园抓狂的跳脚。
一年多没有住人的房子,地毯和家具上积了厚厚的灰,邓凯文环顾周围,目光掠过一片浓重的黯淡。
他想起西妮亚,想起雷古勒斯。
那些人就这么离开了他,永远也不再回来了。
“有没有想起什么来”米切尔一边拍打沾满灰尘和蜘蛛网的外套一边问。
“嗯,我想去楼上卧室看看。”
米切尔突然抬起头,看向邓凯文。
但是邓凯文背对着他,毫无察觉,转过大厅向楼梯方向走。
米切尔微微皱眉,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走上楼梯,修颀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楼梯转角的地方。
他怎么知道卧室在楼上呢
当然一般家庭的卧室都是在楼上的,但是
米切尔把沙发上的灰尘拍拍,找了个不太脏的地方坐下来,刚想点起一根烟,突然楼上传来轰隆几声闷响。
紧接着是邓凯文的声音“站住什么人”
米切尔豁然起身,三步并作两步箭一般冲上楼梯。二楼一片漆黑,他啪的拧亮大灯,只见走廊上邓凯文正和一个黑衣男子摔在一处,那男子手上还拿着一把枪
米切尔掏出警枪,厉声喝道“不准动不然我开枪了”
那男子还想挣扎,然而邓凯文是什么身手一记凌厉之极的下劈,三下五除二把他按倒在地,紧接着一脚踩中肋骨,那男子想开枪,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就被邓凯文劈手夺过了枪。
米切尔冲过去用枪抵着那男子的头“不准动kev,我口袋里有手铐。”
邓凯文从他裤子口袋里摸出手铐,懒洋洋的转了一圈说“不用这么麻烦。”说着抓住那男子的头发,在他后脑重重一敲,那男子连话都说不出来就干净利索的昏了过去。
“你把他敲昏了,怎么审问他”
“用不着审问。”
邓凯文熟练的在那男子身上一搜,很快摸出一个钱包,钞票随手丢在地上,证件抽出来跟那人的脸一对比,明显不是同一个人。
随即他跨坐在那男人身上,把他的手表、钥匙、手机全都摸出来挨个检查,最终在手表内侧发现一个小小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