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一点在手上,抹在淤青的地方,顺时针方向用力揉按。”邓凯文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米切尔,听得出声音有点不耐烦“怎么连这个都没听说过,你真是个特警吗”
“我听说亚洲人都是贴膏药的,我也贴过,虽然有点过敏”
“中国草药对白种人来说是致命的,你怎么只过敏了啊”
“”米切尔乖乖闭上嘴巴,倒了点药酒在手上,轻轻涂到邓凯文背上淤青的地方。
手心刚触碰到皮肤的时候,仿佛有种微妙的电流从经末梢蔓延而上,米切尔瞬间手都软了一下。
真是太妙了,他想。
那种心旌摇曳的感觉,那种身体每个毛孔都舒张开来的快感,他从来没在触碰同性的身体时感觉到。
甚至他也没有在女人身上体验过这种冲动,甜蜜,焦躁和克制的感觉。
“手重一点,不然淤血不会散的。”邓凯文突然回了一下头“你发什么愣啊”
米切尔一惊,笑道“我在想你背上的伤,当时一定很疼吧”
邓凯文回过头去,沉默了一下。
米切尔以为他不会回答,谁知道过了几分钟,突然听他低声说了一句“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人对过于痛苦的事情都记不长久,记忆会强行遗忘它,这是人类的本能。”
米切尔听他冷冰冰的语气,忍不住问“到底谁敢这样打你,埃普罗”
邓凯文不说话,背上的肌肉突然紧了一下。
“他为什么要打你,因为后来反水的事”
邓凯文这次沉默的时间很长,长到米切尔都以为他不会再回答了。谁知道过了半晌,突然只见他摇了摇头,说“不是。”
米切尔还想问什么,但是邓凯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了,他只能强行忍下问话的欲望。
房间里静寂得一根针掉到地上都听得见,窗外隐约传来汽车的声音,就仿佛隔了一层屏障,在夜色里朦朦胧胧的。
米切尔的手劲越来越轻,他听见邓凯文低缓而平稳的呼吸声。
他头靠在沙发靠背上,双眼紧闭,面色安稳,仿佛已经睡着了。
橙色的灯光映在他侧脸上,显得非常祥和凝静,连呼吸都轻得像羽毛一般。他是那种侧面线条完美的五官,从这个角度看去,从额头到下巴都优美得像玉石雕凿而成,灯光下没有半点瑕疵。
他睡得这样熟,就像个天真的孩子,看上去仿佛没有一点烦恼。
米切尔伸出手,在半空中停顿半晌,才慢慢的放到邓凯文脸上,用大拇指腹一遍遍摩挲他光润细腻的脸颊。
人都是这样的,得到一点便想得到更多,施舍一点便想占有全部。米切尔的呼吸渐渐粗重起来,他能感觉到那种无法控制的焦渴,想要更多的欲望在血液中奔腾咆哮,让他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唾沫。
那一刻他能理解埃普罗的想法。邓凯文是那种人,看上去冷淡却又隐藏着温柔,有时候软弱却又很难折断,这种充满了矛盾的天真让人忍不住想磋磨他,想把他捏在手心里肆意的把玩折磨,逼他臣服,听他求饶。
如果那样的话会很有快感吧,他心里突然冒出这样的念头来。
如果占有这样一个人如果这样的人属于自己的话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激动得全身发热了。
“米切尔”这时邓凯文微微睁开眼睛,含混的低声问“你在看什么”
米切尔盯着他,虽然微笑着,声音听上去却很怪“你困了吗去床上睡吧。”
“可能是镇静剂吧,你来之前我吃了一点安定片。我已经两个晚上没睡着了,感觉不大舒服”邓凯文迷迷糊糊的坐起来,说“你在这里我就睡着了,真是怪。”
“为什么睡不着”米切尔轻声问。
“嗯,不知道。”
邓凯文不清醒的时候,样子便显得很无辜,眼非常清澈,跟平时冷静自持的模样截然不同。
米切尔忍不住伸手把他从沙发上抱起来,就像抱一位公主那样几步走进卧室,把他放在了床上。
从客厅到卧室的距离很短,邓凯文来不及抗议就已经被放了下来。虽然两天没睡觉的情况下他的大脑十分迷糊,但是他本能的感觉仍然敏锐,几乎立刻就从米切尔的动作和态中嗅出了一点怪的意味。
“米切尔”
“什么”
“你晚上不用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