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次想爬起来,但是都只挣扎了两步,就再次摔倒在地。
他后来想那一刻自己的样子一定很狼狈,埃普罗稳步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突然扔掉手枪,挥手就重重给了他一巴掌
“你输了。”他冷冷的说。
那一巴掌把邓凯文打得几乎厥了过去,眼前一片发黑,耳朵里嗡嗡作响,似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耳朵里慢慢流出来,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那其实是血。
“为什么没有对斯坦利开枪”
“”
“为什么他还活着,你却逃了”
“”
“我应该感谢你,kev。”埃普罗紧紧捏着他的下巴,把他从地上拎起来,近距离盯着他惊恐的眼睛“我应该感谢你给了我这个理由,我现在总算可以,不再把你当继承人来看待了。”
话说到最后一句,已经带出了微许可怕的亲昵。
那是邓凯文后来噩梦的开始。
他后来想过很多次,如果自己当时杀了斯坦利,结局会不会有什么不同。
他会成为斯坦利,成为g的掌权者之一,成为一个在黑暗和阴影中度过一生的人。也许这个星期天在洛杉矶某个夜店里跟毒品商谈交易的人会变成他,而如今那些肩负警徽的同事们,都会变成拿着手枪抓捕他的敌人。
善与恶从来不能交界,一如光明与阴影。
午饭过后米切尔过来给邓凯文送报告,看他竟然不在工作,而是合衣躺在办公室沙发上,顿时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他走过去一看,只见邓凯文虽然在午睡,但是眉头紧紧皱着,脸色相当难看,仿佛在做噩梦。办公室空调温度相当低,他脸上有些不正常的潮红,额头的温度也相当烫手。
米切尔推推他,低声道“kev醒醒你病了”
邓凯文剧烈颤抖了一下,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kev起来去看医生”
邓凯文一动不动的盯着米切尔,意识却不十分清醒,半晌才低声问“埃普罗”
米切尔用力拍拍他“是我你烧迷糊了。谁把空调温度开这么低”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要给邓凯文盖上,但是还没接触到他,就只见他脸色一变,瞬间极度惊恐“别碰我”
米切尔一愣“你怎么了”
“滚开”邓凯文一把推开他,翻身坐了起来“给我滚开”
米切尔猝不及防,被他推得踉跄了一下“喂是我米切尔你怎么搞的发生什么事了”
“”邓凯文呆呆的在沙发上坐了半天,一动不动的盯着米切尔,似乎在迷迷糊糊的辨认他到底是谁。过了半晌他突然打了个寒颤“谁,谁把空调开这么低”
“我靠,你可总算醒了,你看你烧得那样儿。”米切尔习惯性的抓抓头发,把文件放到办公桌上“这是上次外勤的任务报告书,下午分局长还有个会要开,不过我建议你还是请个病假看医生去吧。”
“我没事。”
“你做恶梦梦到什么了啊”
“没有。”邓凯文站起身来,“什么都没有。”
米切尔迟疑的上下打量他“真的不用我帮你请假”
他语气中真诚的关心让邓凯文终于忍无可忍了“米切尔?兰德斯先生,您能帮我把门从外边带上吗谢谢”
米切尔?兰德斯先生想象了一下把门从外边带上是怎么回事,然后灰溜溜的小碎步跑出了办公室。紧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掼门声,差点狠狠夹到了他的脚后跟。
“我靠,这么凶”米切尔不满的嘟囔,“而且不是说让我关门吗,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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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对于大胡子来说,跟在看守所里的每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不同。
他照常接受审问,照常回去吃饭,照常在看守所狭小的铁架床上睡着了。
直到半夜他突然被一阵极度危险的气息惊醒,一睁眼就看见一个高大的年轻警官站在床边上,居高临下冷冷的注视着他。
大胡子一惊,瞬间想起传说中在监狱里被灭口的罪犯“你要干什么”
那警官一笑,露出一口雪白整齐的牙齿“大胡子”
大胡子心惊胆颤的望着他,突然扑到牢房门前拼命拍门“来人啊来人啊”
“你叫死在这里也没人会理的。”那个警官微笑着拎起大胡子的后领,那么大一个壮汉就像个玩具一样被他轻而易举的拎了起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米切尔?兰德斯,是那天在夜店里抓你的特警之一。”
大胡子战战兢兢的问“警、警官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
“啊,你不要这么慌张,我对你们的毒品贩卖一点兴趣都没有”米切尔笑着摆摆手,却始终没有放开拎着大胡子衣领的另一只手“对了,我听说你今天中午以前把我们头儿就是那个邓凯文叫到审讯室里,跟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