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珊妮气得胸口都要爆炸了。
就知道没好事!
外面传来敲门声,杜选的声音传了进来:“你还要换多久?”
陈珊妮挂上门边的锁链,将门打开一个缝隙,朝他低吼道:“关你什么事?爱等不等!我呸!”
说完就大力关上房门,过了一分钟,才传来渐渐远去的脚步声。
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
陈珊妮拉开滑门,步入阳台,这观景阳台的大理石围栏做的厚实低矮,她颤巍巍地站了上去,还好不是很高,就算摔下去顶多也就是个骨折。
沿着建筑物突出的横臂走向另外一个阳台,如此周而复始,终于到了远处的室外楼梯道。
她坐到边边上,一个纵身,跳了过去,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到。
她喘着气拍着自己的胸脯,沿着楼梯钻进了密林。
也不知是不是走了狗屎运,到了下山的小路上,刚好有一辆回城出租车,将她载走了。
陈珊妮看着茂密的枝丫和前方路灯指示下秘的前路,徐徐叹了一口气。
好玩儿的时候真好玩儿,吓人的时候都快要掐死她的小命。
她突然怀念起一个人来,那人同自己调笑肆意,欢乐喜怒,没有任何秘密。
他现在在哪里呢?
珊妮到了家,才敢将手机开心,上面立即连续性地跳出无数个短信提示音。
她艰难地打开收件箱,一连串都是杜航的电话,中间夹杂着一串数字,看那尾号,必定就是杜选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混账。
还没翻完,杜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手机那边是沉沉的呼吸声,想也知道,他肯定生气了。
“我....”珊妮小心的开口。
“你去哪里了?”对方压制着怒气道。
在他没有说话的那一瞬间,胸腔里各个器官都绳子打上了结,一起一伏都带着胀痛和轻微的撕裂。
想法总是很好,然而经历过来,却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困难一些。
“我...我跟刘婵吵了一架...”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了借口:“又跟你的好弟弟吵了一架。”
杜航在那头顿住,过了几秒,声调稍稍缓和。
珊妮似乎能看到他正捏着鼻梁,脸上肌肉紧绷,八分的无奈,两分的担忧。
珊妮的胸口被蜜蜂蛰了一下,声音也变得软软糯糯的:“他说我配不上你,会耽误你的前程...还说我乱搞,是个坏女人。”
我真的是呀....
许些的愧疚,掺杂了许些的难过,眼睛里啪嗒啪嗒地掉泪珠。
杜航怔了一下,听到那头细碎的抽泣声,如今的局面到底怪谁,他明明可以不这样,可以不要她....
但是他竟然能隔着电话感受到她的伤心和难过,自己也跟着翻腾着酸水。
“好啦,乖...好好的,哭什么。现在在哪里,安全吗?我过来接你,这么晚,这里人烟稀少会很危险。”
听着杜航缱绻的安慰和关心,珊妮酸涩得瘪起了嘴巴,哽咽道:“你....你...你就不讨厌我嘛...我们...可以分开...这样下去到底要怎么办?”
要是女人在眼前,他一定会用力地抱住她。
“不要想那么多了,现在挺好的...”
陈珊妮抹了一把眼泪,挺好?好个屁啊。
“我已经到家门口了,你也早点睡吧,明天我想在家休息一天,可以吗?”
她有一种应付不过来的疲惫感,开心愉快、跳脱自得、担心忧愁轮番上阵,让她恨不能找个洞穴将自己埋了。
“.....那就在家休息两天,记得给我电话。”杜航久久才道:“记得给我电话,宝贝儿,我爱你。”
面对失去的可能性,他也有不安,而这股不安随着杜选的出现,越来越明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