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恺到这时,还是纯粹的朋友的立场,他能处理的,他会帮杜选打理好。
原本赵恺也心存了一丝愧疚,而这丝愧疚被凌晨三点发生的事情给打得无影无踪。
杜选原本是靠在墙上闭着眼睛,若不是看到他因为呼吸微微起伏的胸膛,跟个死人差不多。
从下午到凌晨,他一粒米也没有沾,一口水也没喝,惨白的双唇起了微些的白皮。
走廊十分寂静,赵恺的保镖站在电梯、消防梯和病房的入口。
杜元茗手术过后已经被重新从了回来,心跳仪上的波浪线游走低迷。
杜选忽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越过监护室,走到旁边的消防栓,对着消防栓面上的玻璃镜子开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男人对着影像将自己的头发往后梳理,接着一丝不苟地整理着自己的衣领,将从裤腰里掉出来的衣服重新扎回去。
他最后对着蓝色反光的镜片照了照,忽然伸出右拳击向镜面,一手鲜血地将里面的斧头拿了出来。
赵恺被镜子碎裂的声音吵醒,见此喊道:“你要干什么?!”
杜选情冰冷至极,像是从地底下爬出来的恶鬼,平静冷酷的朝重症病房走去。
还没等赵恺反应过来,杜选举起斧头就砍向玻璃窗。
这玻璃窗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杜选砍了一下,上面只出现一条炸裂的白色痕迹,他挥起斧头要继续砍下去。
赵恺对着保镖大喝一声:“你们站着干什么,赶紧组织他!”
黑色西装的保镖涌上去,警惕看着斧头的方向,从杜选的背后涌上去,抓手的抓手,抱腿的抱腿。
杜选看着病房里面的女人,睚眦欲裂,重重的低喘着,他半张着嘴唇,颤抖着,似乎要嘶吼什么,最后仅仅只化为一句“你不可以,不可以这样.....明明是你背叛了我....”
斧头被人夺下,他就用头去撞玻璃,脑门上的皮被磕破,暗红色的血液从上往下流到他的左眼,一眨眼,再流都嘴角。
赵恺抽出保镖别在腰后的警棍,朝着杜选脑门上一挥,男人拼劲最后一丝精力瞪着眼睛,随即还是软倒下来。
赵恺当晚就将杜元茗转移到自己的私家医院,保镖围了一圈又一圈,他怕杜选发经真的把杜元茗搞死。
三天过后,赵恺电话通知杜选,医院已经出了死亡证明,问杜元茗的丧礼怎么准备。
杜选在那头什么都没说,激烈的呼吸声让他说不出话,最后直接挂了电话。
没错,“杜元茗”的葬礼是赵恺一手准备,阴雨绵绵的天气,赵恺看着带着女人骨灰盒的白色木棺缓缓下陷。
而杜选,独自撑着一把黑伞,远远地站在一颗松树下,一步都没靠近。
赵恺并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任何问题,杜选这么发经下去,杜元茗没有好果子吃,为什么不让女人过得更快乐一些呢,何况他还挺喜欢她的。
人都是自私的,难得他赵恺无私一回呢。
赵恺哼笑一声,啜了一口洋酒,笑吟吟地看着对面的杜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