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不能答应您的要求,您还是请回吧。”
接到下属的通报匆匆赶来的侯觉名一脸为难的对面前脸色白得吓人的女人道。
岑欢面无表情,眼却很冷。
“我来确认是不是我的孩子,你有什么资格和权利不让我看”
“您误会了,是藿先生吩咐,不能让您见孩子,我们也很为难,望您体谅。”
“我一定要见”岑欢语气坚决。
“这”侯觉名迟疑不定,最后不得不走到一旁打电话给藿莛东征询意见。
岑欢冷冷望着他对电话那端的藿莛东必恭必敬、点头哈腰,一会后他挂了电话走回来,仍是摇头,“藿先生马上就过来,他说您如果一定要看,等他过来他陪您一起看。”
唯一的希望破灭3000
藿莛东挂了电话立即赶来,见到岑欢并没有半句责怨。
看她穿得单薄,他脱了外套给她披上,握住她的小手含在掌心里,却因那微凉的体温而轻蹙眉,索性将她整个人都揽入怀,也不避讳其他人的目光。
岑欢微微挣开一些,问侯觉名,“现在可以了吗”
侯觉名不敢做主,见藿莛东点头了他才朝手下使了个眼色示意带路。
岑欢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心情尤其复杂。
这几天她反复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来再一次确认车祸的小女孩是不是女儿,她希望一切只是个误会,是段蘅和柳如岚错认了,可又害怕若他们没错认,那她就连这唯一的希望都会变成绝望。
可不论如何,她都不能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让女儿消失得不明不白。
只是当她看到那具被白布覆盖住,散发着强烈药水味和刺骨冷意的小小躯体时,那一小截露出的右脚踝处系着的一圈红线让她彻底的绝望了。
那圈红线是她在英国一个有名的命理大师那里为女儿求来保她一生长寿的长生符。
仿佛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倒塌了,岑欢彻底崩溃在藿莛东怀里。
“玛麻”
隐约听到小女孩的声音,岑欢一下从梦里惊醒。
“玛麻”
童稚的女声在耳边扬起,她心头一跳,侧头循声看向门口,那里居然有一道小小的身影背对着她站在那儿,两条小胳膊舞来舞去。
橙橙
她心里一喜,一把坐起刚要下床,却又顿住了。
不是橙橙。
门口的小女孩比女儿要矮一些,胖一些,头发也没女儿的那么长,而且发色也不一样。
她不是橙橙。
岑欢摇头,脑海里闪过那具被白布覆盖的小小躯体,胸口顿时撕裂一般的痛,让她忍不住痛哭出声。
小女孩听见身后传来的哭声,转过身来,圆溜溜的大眼好的望着号啕大哭的岑欢,摇晃着小身子走过来,仰着小脸把自己手上撕成碎条的面纸递过去,“姨,不哭。”
岑欢抱膝把脸埋入腿中哭得难以遏止,压根没注意到小女孩说了什么。
而这时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逼近,接着一道纤美的身影走进来。
“玛麻,姨哭。”
小女孩回头望向走进来的母亲。
色焦灼的女子没看女儿,而是坐到床上抱住岑欢,俏颜满是心疼,“欢欢,我知道你心里很痛苦,可我求你别哭了,你已经哭昏过去好多次,这样下去会把身体哭坏的”
不论她怎么劝阻,陷入无边痛苦中的岑欢根本一个字都听不见去,直到又一次哭到昏厥。
再一次醒来,睁开眼看到坐在床边的女子,岑欢有片刻的茫然。
“醒了先喝点水。”女子温柔出声,身子往前倾作势要去扶她。
“念桐”岑欢捉住她的手,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慕念桐温柔一笑,“是我,你刚才又哭昏过去了,我怎么劝都劝不住。”
经她这么一说,岑欢隐约记得这么一回事,只是哭得太厉害,脑子里乱轰轰的,许多事情一下模糊一下清晰。
她揉着额,眼角余光瞥到一抹小身影,动作一顿。
慕念桐顺着她的目光看向女儿,俯身抱到腿上,“她是我女儿桃桃,快三岁了,以前我发过她的照片给你,不过大一点模样有些不一样了。”
岑欢望着好友怀里粉雕玉凿的小人儿,那双滴溜转的乌黑大眼虽然不同于女儿的蓝眸,却还是让她一下就想到女儿。
心痛的感觉漫上胸口,她连忙撇开眼不敢再看。
“饿了吧我煮了粥,你先吃点,我去给你盛。”
“不用了,念桐。”岑欢喊住她,“我不想吃。”
“欢欢,”慕念桐腾出一只手来握住她的,满脸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