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在她眼前的布条依然没有被摘下,看不见他的脸,却异地在朦胧间看到他那双染了猩红的眸子,心里一慌,连伸手去揭下布条的力气都没有了。
黑衣人只是浅浅一笑,视线落在浅浅的小脸上,声音依然是沙哑而低沉的:“我们还会再见的,浅浅,後会有期。”
说罢,身形一闪,转眼间消失在山洞的深处。
直到再也看不到那抹身影,赫连子衿眼底的猩红才渐渐散去,他没有揭开浅浅眼前的布条,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往洞外走去。
山洞里弥漫着雪漫和七重香的味道,这两种味道混合在一起,会让人意识越来越浅薄,渐渐处於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中。
他自小在药物毒物中浸泡着长大,基本上已经练就了百毒不侵的身躯,可浅浅不一样,再待下去,她会昏迷过去。
离开山洞没多久後,浅浅的意识才渐渐清醒过来,感觉到四肢总算寻回一点力气,她立即身手掀开了蒙在眼前的布条。
抬眼望去,淡淡月色下,只见赫连子衿那张精美绝伦的脸透着淡淡温润的色,刚才在山洞里她所看到的猩红的血眸必然是看错了,这麽温柔这麽儒雅的赫连子衿,又怎麽可能会有那麽嗜血的一面,那麽恐怖的眸光?
那双眼眸,只有在梦中的时候才见过……
一想到山洞里的情况,心里一急,恐惧顿时又回到脑际,一双手臂用力牵上他的颈脖,才刚张嘴,便忍不住“哇”的一声痛苦了起来:
“赫连子衿,子衿,他想要qngbo我,子衿,他要qngbo我,呜呜……”
不知道什麽时候开始,他们已经停了下来,稳稳落在一处密林里,淡淡的月色洒落,落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修长的身影。
他的长臂落在她的腰间,不轻不重地把她搂在怀中,感受着她的恐惧与痛苦,他伸手在她背上轻轻拍了起来:“别怕,没事了,别怕,我在,不要怕。”
这一声“我在”,更让她心酸了起来,来到这个时代之後,就没有谁对她说过这麽温情的话语。
她不知道为什麽霉运总是要找上她,为什麽她总是会遇到那麽多坏人。
虽然在最後一刻赫连子衿赶到救了她,可她的身子已经被那个采花贼看光了,他甚至触碰了她最私密的地方,她这样,算不算已经不贞不洁了?
她用力搂着他的颈脖,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把所有的辛酸,所有的委屈,都宣泄在这阵哭声中。
她已经很努力地在练轻功练内功连剑法,可当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她还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虏劫出来的,等她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带到这个山洞里,连半点挣扎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想要好好地活着,安然活下去,总是这麽困难。
为什麽总是找不到半点安全安定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