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也没有想到,只是因为和ev在谈论的时候无意间谈论到宝宝怎么称呼她们的问题。01bz.cc
怎么来分辨ev和沐未央呢,她们都穿裙子啊,所以穿裙子的不一定是ev,她们都留着长发,所以有漂亮长发的不一定是ev。
想到这里,沐未央就想要去剪掉自己的头发,当时那股冲动为什么会冒出来,沐未央也说不清楚。
等从理发店里出来,阳光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如释重负,剪去的不只是那些头发,更多的是自己心头的枝枝蔓蔓。
她现在坐在柳夏年对面,看着那张让自己曾经仰慕不已的脸,心已经不再狂跳,而是心如止水。
她从青春的学校里毕业了,从记忆里走出来了,也把那个小小的懦弱的女孩子抛在后头了。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骨刺和玻璃相碰的时候发出轻微的声音,她听见自己和过去说了一句再见。
转头,身边的ev正低着头,她的手被ev抓在手心里玩,手指绕着手指,手指缠着手指,分不清谁是谁的。
柳夏年寄过来的那些特产的包裹还没拆开来,陈墨染一一拆开,把送给沐未央和ev的礼物拿出来。
那些礼物占了包裹的大部分,堆满了一个桌子,成了一座小山。
陈墨染把自己挑选的小玩意捧到ev面前,献给她,她买这些东西也买上了瘾,一件件买过来,看上喜欢的就不放过。
在她们两人拆东西的时候,柳夏年正和沐未央一起走到阳台,两人之间的对话一直很少,现在却有更多的时间并肩站在一起好好的说话,实属难得。
现在,沐未央已经长大成了一个能站在柳夏年身边的人。
年轻时候两人都是不善于用语言去表达的人,所以等成熟了,才发现各自对彼此的认识都是有限的。
柳夏年先开口说“你现在这样子很不错。”
“因为像个男人”沐未央笑着说。
柳夏年摇头,说“绝不是这个意思。”她专注的看着沐未央那双与自己几乎是一模一样的眼睛,感叹血缘的,说“你是不是已经不再需要我这个姐姐了”
沐未央听到这句话,有片刻的时间楞住,她的眼睛浮起一层水雾,水雾遮住清澈的眼眸,而后慢慢消散,她的手蒙着自己的脸,深深的呼吸,说“我能靠自己,但是还是需要你。”
“以后。”柳夏年的双唇开启,吐出那两个字。
沐未央靠在阳台的扶栏上,望着远处的那排屋子,视线在遥远的地平线上,没收回来,对柳夏年说“一切都要靠自己,才能让别人依靠,这就是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不需要长发的缘故。我现在不是女人,也不是男人,我是她要依靠的人。”她看着自己张开的双手微笑,手掌上的命运线很长,似乎是连绵不绝。
前面那段线崎岖坎坷,而后面却是平稳的。
原来,命是早定好的。
如果在那几年早就相信自己的未来会是如此幸福的话,也许就不会消极了,至少抱着希望,抱着期待好好的过日子。
十月怀胎,一个小孩从一颗受精卵到一个脱离母体的完整的人要花上大致是九个月时间。
它在子宫里慢慢长大,像一颗小种子,无限膨胀。
母亲的身体被它占据,营养被夺取。
原本修长的女性身体被笨拙的孕妇体态所代替,而女性也从转化会母亲的身份。
ev的肚子一天天膨胀起来,到了五月初期已经是圆滚滚的。
她的肚子比一般母亲来的大,因为里头有两个小东西。
医生检查后说那里住着两个非常强壮的小东西,至于是男是女,沐未央没有问,她想要这样结果保留到孩子出生那一刻再知道。
ev因为怀孕,脸颊开始浮肿,眼变得柔软如水。
常常看见她和沐未央两人手牵着手在小区里散步,她会微笑着向邻居问好,在邻居关心她肚子里的小孩的时候回答简短的问题。
沐未央把头发剪短以后,过了些日子,又开始留长了起来,不知不觉就留了半年多,又变成了长发,长发用黑色的皮绳绑在脑后,清清爽爽,潇洒利落。
她现在是一边在大学里学习,一边做模特赚钱,每天的乐趣就是对着ev的肚子说今天赚了多少钱,明天又会赚多少,银行里能存多少,宝宝啊,你就安心的出世吧,妈妈们不会饿到你们的。
现在,陈墨染也走出了大三,到了大三学期末,陈墨染已经决定了她的人生路子,她要去考研究生,回浙江去考,想从遥远的北京回到浙江,并且定居在那里。
她对陌生的地方无法留恋,她喜欢南方,那个地方空气湿润,她住的习惯。
柳夏年随她,陈墨染要考研,她举双手双脚赞成,而陈墨染说以后就回浙江工作,柳夏年也没有说什么,北京之与她,是个出生并且是成长的地方,在这里活了二十几年,却明白这里不一定是归宿。
归宿是陈墨染的身边。
北京的事业也要收起来了,再加上事务所那边早就有要她走的意思,她就顺水推舟,一面暗着脸不发一词地收了委任状,一面在心底开始计划着何时搬家那边的房子怎么办。
柳夏年不是有钱到到处置办房地产的人,一下子搬走到浙江一带去住,总要考虑很多。
各自的生活都是这样日复一日的过,一个个家里上演着异彩纷呈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