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小子”罗蒙带着笑意骂,“你以为就你一个人疼他吗我都是今天白天先做的,保证新鲜”
“可是二哥你就留下来嘛。万一路易想吃点别的,我也是想他快点好啊。”
“我知道了”罗蒙头疼地说,“我留下来又要睡沙发了好啦,你快上去吧,他不是在洗澡吗”
“对啊,我才有空下来的,我上去了,二哥。”
路易急忙跌跌撞撞地上了二楼,也不知道是惊慌,还是别的什么,出了一身冷汗,刚坐在椅子上,盖恩德就进来了,看见他没有像预想的一样在浴室里,心虚地问“怎么了,路易”
“没有什么”路易抓紧浴袍的衣领,含糊地说,他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软弱为什么竟有一丝丝的不安不是说了吗再多的东西,无论是物质上的,还是精上的,都无法弥补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不是这样认为的吗不是早就下定决心了吗
那么,现在的犹豫又是为了什么
他不作声,盖恩德蹲在他面前,灰色的眼睛探询地向上看着他“又不舒服了吗还是肚子饿了路易,你说话嘛。”
“我说了我没事。”路易尽量平静地说,“不过真的有点饿了。”
“啊,是这样,”单纯的盖恩德立刻站了起来,“你早说啊,我这就下去给你准备,吃点什么好甜的还是咸的”
“随便。”路易简短地说,他怕自己忍不住大吼起来,当然他也知道盖恩德是绝对不会和他吵架的,无论他怎么发脾气,都是会耐心地哄着他,让着他,可是,这样他更受不了
盖恩德飞快地下楼去了,路易痛苦地把脸埋在手心里,他知道不应该发脾气,现在他心里的愤怒更多地来源于痛恨自己的软弱,为什么呢为什么会被他们这样虚假的柔情所打动了呢当时许下的诺言,那些在痛苦和耻辱中挂在嘴上的哭喊,刻在心底的伤痕,都这样消失了吗
不可能的,这是不可能的,他们永远不是平等的。
而没有平等,就没有真正的爱
晴朗的周末,难得三兄弟全都在家,路易还是照例坐在阳台上,身上盖着轻软的毛毯,出地看着周围的风景,尚思尔坐在一边,阅读这一大堆文件,不时微笑着看上路易一眼,轻声地询问他有什么要求。罗蒙还是一副家庭主妇的样子在房间里外忙碌,丝毫看不出来他就是那个以尖酸刻薄闻名的第二王子。
盖恩德刚从健身房出来,这么冷的天,只穿着背心短裤,意犹未尽地围着小花园的墙壁跑着,逗引的大黑狗也跟在后面,他猛地回身,扑在狗身上,哈哈大笑地在地上滚着,玩闹着,狗伸出舌头猛舔他的脸,他健康的褐色皮肤和健美的肌肉都在太阳下骄傲地显示着他的青春。
一辆陆上车慢悠悠地开了过来,在门口停下,路易吃惊地眯起眼睛看着,直到看见福格尔医生熟悉的白发在门口晃动才放下心来。
没等他按门铃,盖恩德早就看见了他,带着狗奔过去给他开门,开心地笑着说话,福格尔医生也笑得像个外公一样,还抚摸着狗的大脑袋,真是欢乐的场景。
路易闷闷地想着,如果说这幅家庭欢乐图中有什么阴暗的色彩的话,那就是自己了。
“路易。”尚思尔含笑看着他,“我们进去吧,医生是来看你的,顺便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我的身体已经好了。”不是赌气,说的是实话。
“我知道啊,可是,还是谨慎一点为好,不是吗”尽管在微笑,但是身为帝国的王太子,无论什么时候,都自有一股威严,连温柔,都不容人抗拒,“你看,明天就有一个宴会,父王希望你能参加,可是我们都担心你的身体能不能支撑的住,这种国宴又冗长又没趣,怕把你累着。”
路易微皱眉头“我可不可以不去”
真佩服自己,连欲擒故纵都学会了。
“不想去就不要去好了。”尚思尔还以为他真的不想去,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说,“父王那里,我会去应付的。”
路易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着,幸亏这时候罗蒙也上来告诉他们,医生准备给路易检查身体,体贴地帮着路易躺回床上之后,他们都离开了。
白发的福格尔医生还是像每次来一样和蔼可亲,不同的事,他这次笑得更慈祥了“怎么样小路易,看,年轻人就是身体好,已经活蹦乱跳的了。”
路易微笑着,皱着眉头看他从箱子里拿出各种各样的器材“其实我没事了,医生。”
“不不不。”福格尔医生轻快地摇着手指头,“那三个小子可不是这样认为的,你有一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开始紧张了,反复说都是他们的错,是他们没有照顾好你什么什么的,连我这个老头子都听烦了。我要开始咯”
进行完必要的检查,路易松口气,刚以为他要走了,谁知又拿出一个注射器来。依旧笑眯眯地说“小伙子该不会怕疼吧这次要抽点血了。”
“抽血”路易惊讶地叫,他倒不是害怕,只是怪,以前也没有抽过血啊“为什么要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