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数,直接将钱塞进包里。
石贵朝床上瞧了眼,“奶娃儿子没醒”
“还睡着呢,你可别把她吵醒了,这没睡好觉,娃儿子可难哄着呢。”
石贵见四娘因着刚睡醒,脸色还带着潮红,心里头想得紧,直接就扑上去抱着四娘啃,四娘象征性挣扎了一阵,也就从了。
何小薇心里头苦啊,她若真是个婴儿还好,可这内里是个成年人好不,听着耳边两位办事儿人那粗喘声,何小薇只想骂人。她这么个小花骨朵,竟被迫来听床,不带这么折磨人的。何小薇在心里头默数羊,感觉过了差不多半个多世纪的时间,耳边的声响才渐渐消停下来。
早上九点钟,石贵两口子才穿戴整齐。石贵泄了火,心情倒是好得很,瞧着奶娃儿的眼也温和了不少,还开玩笑说不若这孩子自家留着。可把何小薇那小心肝儿给吓得够呛,若真认这两人为爸妈,还不如被卖给别人。
“这奶娃儿,竟尿了我一身,四娘,你来把她收拾干净。妈的,真是晦气。”石贵恶狠狠的瞪了奶娃儿一眼,才转身去找衣服穿上。
四娘扑哧一声笑出来,一边拿衣服给石贵换上,“你这么大个人,跟个孩子计较什么,这么小的孩子就像跟虫,懂什么。好了,好了,你先换上衣服。”
收拾好丈夫,四娘才给奶娃儿换了身衣裳。
何小薇在心里盘算着这对人贩子夫妻会在把哪天把她卖出去,她现在已经没啥要求了,只要能活下去,那就好。
石贵打算在此地大干一场,因此没准备早早将奶娃儿卖出去,在拐到新的孩子前,这奶娃儿也能混淆视听不是。
四娘每到这个时候的都惶惶不安,石贵瞧她精头不好,就嘱咐让她别出去,专门照看孩子。
何小薇也不想去管这两口子有些啥名堂,自己都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哪还有闲心去管别人。
这对人贩子夫妻离开旅馆,在郊区农村租了间屋子,这四娘很是会说话,人又大方,夫妻俩人行事派头确实是城里人的摸样,倒是让淳朴的村人相信了他们的谎话。
何小薇有时候会想,这对人贩子夫妻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被逮着呢何小薇还在心里头想着,这头石贵这次就栽了个大跟斗。
出事儿那天,已经是晚上七点多钟,天色还没完全黑透,四娘刚摆好晚饭,石贵慌慌张张的回来了,拿着包袱就开始装衣服。
“你这是怎么说”四娘见自家男人慌慌张张地摸样,不解道。
“四娘四娘,走,我们快些走”石贵一边胡乱装着衣物,一边说着。
“你这到底是怎么了”
“四娘,我我杀了人,我我不是故意要杀他的,是他自己,他自己”石贵一边说着一边用双手揪着自己的头发,慢慢蹲下了身子。
四娘也被吓着了,呆愣愣的瞧着石贵。
过了好一会儿子,四娘才回过来,一手指着石贵,“你说你杀了人”
石贵痛苦的看着四娘,“四娘,我不是有意的,是他自己冲过来,我没法子,才拿刀子捅了他。”
四娘深吸口气儿,“那你可有人瞧见了”
石贵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那是条堵死的死巷子。我当时太慌乱,没注意周围就急急忙忙跑了。”
“你唉,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赶紧将你身上的衣脱下来,这些天你先出去躲躲,我出去给你打探风声。”
石贵赶紧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四娘拿来个瓷盆就将衣服烧在里面,“你今儿先在屋里呆着,等下半夜你再出去。”
四娘不知道的是石贵此番惹了不该惹的人,她想先行缓兵之计,可人家压根就不给他们夫妻俩时间。
石贵心里乱糟糟的,该死的,他这么大个人,竟栽在个毛孩子手上,虽是捅了那大人一刀,可那孩子对啊,那孩子去哪儿了石贵只觉得脑袋瓜轰隆隆的直响,当时他竟忘了那孩子
石贵一下子站起身来,看着四娘,“四娘,赶紧收拾东西,我们马上走。
“怎这么慌。”
“唉,今儿放走了个小毛崽子,老子就是栽在这兔崽子手里了。快点,把值钱的东西装好,其它就不要了,我们赶紧走。”石贵皱着眉头吩咐道。
石贵嘴中的兔崽子名叫李博,年八岁,父母都是市政府里响当当的人物儿,此番儿子差点被拐,老父被捅了一刀子,李家家长哪里能善罢甘休
李博此娃儿虽是才八岁,却聪明得紧,把那石贵给耍得团团转,只可惜最终他姥爷竟被那男人捅了一刀子,他见情形不对,赶紧就溜了去搬救兵。
派出所的领导高度重视这次事件,责令底下民警务必要将犯人绳之以法。
李博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回答民警的问题,一个稚童在这等情况下还能表现得如此镇定,让在场的大人们也不由暗暗称。
“警察叔叔,你们一定要将这坏人抓住。他拐我时说他在附近张家村住,他说他认识我爸妈,我爸妈在张家村有事儿忙,抽不出时间就让他跑一趟来接我过去。他既然想拐我,家里不定还有其他被拐的孩子。”李博小声抽噎着道。
此刻天色还早,民警们不清楚罪分子今儿是否会潜回住址,还是派了一批人马着便衣去了张家村,又按李博的表述将犯人的肖像画了出来,打算下发给火车站和汽车站。
石贵杀了人在外边逗留了好久才悄悄回的家,他不知道的是,从他一潜回张家村,就已经被人给盯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