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一个礼拜,何谧都没给过顾南乔好脸色,顾南乔也识趣,没有再做出格的事惹她,她怒气才渐渐消弭下去。
只是和女同事周末逛街,无意间聊到齐凌,“你记得吗?他好像挺喜欢你的。”
“记得啊,怎么了?”
“他出事了,你不知道吗?好像是在酒吧遇到挑事了的,被打得很惨,肋骨断了好几根,右手粉碎性骨折,没个半年估计不能痊愈。”
她的话如同惊雷炸开,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脑门,小脸儿惨白一片。
她浑浑噩噩来到山千苑,顾南乔正好在客厅看电视。
他一件灰蓝双拼的体恤衫,板型宽松,但线条勾得好,精致的锁骨凸出起伏,胸前也一片倾斜的弧度,清瘦又有骨感。
“何谧,你回来了?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
他拿起遥控板,关掉电视,“过来坐。”
何谧没有动,就站在门口,直勾勾盯住他。
顾南乔眼皮微跳,手指压压眉心,“你这是怎么了?”
“顾南乔,齐凌受伤的事,是不是和你有关?”
他挑了挑眉,笑意不减,反浓三分,“何谧,你是法学生,是律师助理,将来会成为一名律师,希望你任何时候都能记住这两个字,严谨。”
“你在质问我的时候,有充足的证据吗?”
何谧默然。
顾南乔不愿弄得她面上不好看,就没多说,转了话题,“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她隔他远远的坐下,看得顾南乔唇角狠翘,眼睛都笑得眯了起来,“我是想问你,暑假快结束了,你是怎么打算的?”
学分已经修得差不多了,大四只有几门必修课,一周四节,这并不影响。她原先的打算是继续留在中信,但齐凌的事,让她不得不反思,她真的要周旋在顾南乔身边吗?
“顾律师,我认真考虑了下,我还是想去天泰。”
“你倒是实诚。”顾南乔目光平常,清清淡淡,何谧却觉寒毛直竖,紧张地咬住桃红的下唇。
“我这么用心带你,你可真伤我心,说走就走。”
“抱歉,顾律师。”何谧起身,“快五点了,我去做饭吧。”
顾南乔重新把电视打开,心思没在节目上,频繁往厨房里瞧,乳白色的玻璃只能隐约剪出她的身影,长长的黑发绑成一束,腰肢轻亚,绰约多姿。
顾南乔轻“哼”了一声。
真是过分啊,他对她这么好,竟然怀疑到他头上,竟然这么想摆脱他。
越想越不甘心,他霍地起身,拉开厨房门,吓得正在炒菜的何谧个激灵,连忙关了火,放下铲子,“顾律师。”
因为周末,她穿的平常,一件白色长卫衣,领子开得大,自然向下滑落,颈子和锁骨雪白一片,粉色的胸衣蕾丝边儿掩着酥融的白嫩,若隐若现。
他站在她身后,黑眸自是往春色撩人处聚焦,“我就是进来看看,你这么紧张干嘛?”
何谧不想理会他,转而去掰了几瓣蒜,熟练地用刀拍扁,再拣起来剥去皮。
顾南乔觉得喉咙有点痒,咽了咽口水,又干咳两声,声调已略显沙哑,“何谧,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很坏吗?我是知法犯法的人吗?”
“你为什么要怀疑我呀?”
他漫不经心问着,深色的墨瞳里摇着细碎的笑意,眼线从眼角开到鬓边,又长又黑,愈把五官的精致凸显出来。
何谧面无表情转头,“顾律师,我在做饭,你出去好吗?”
说着,拧开水龙头洗了手,把领子提了提。
春光消失,他颇为失望,但并不妨碍他细细想象一番,他不曾窥见的衣里,是如何的香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