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白的墙壁,摇晃的人影。
尤黎尤其疲惫,思绪绞成一团儿,极想睡过去,可头疼又得厉害,颈间还有一只手动来动去,一次次牵动疼痛的经。
难受!
泪水从眼缝儿里直掉,林喻抬手,轻轻把痕迹掠去。
“好了。”
身着白大褂的年轻医生直起腰,取下医用手套,扔进垃圾桶,“包扎好了,注意不要碰水,忌生冷,忌辛辣,海鲜……”
他停住了,因为他发现抱着女人的高大男人没有反应。
林喻抬起头来,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脸上的每根线条都绷得很紧,很紧。
他周遭气息过于沉重,难以言说的悲恸,饶是见惯了生死别离的医生,此刻也被压得胸口闷闷的
他尽量温声安慰道,“尤小姐伤得不重,林先生不需要这么紧张,你最好把她放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
林喻一动没动,医生摇摇头出去了。
没过几分钟,护士提着药瓶来了,他还保持着原先的姿势,没动。
护士忙活了整天,临近下班,她可没声气,扯开嗓子就开始训,“你这是干嘛呢?把人放床上去,打不打针了?”
打上了吊针,看他还魂不守舍,又白了他一眼,“看着点。”
“嗯。”
护士走了良久,他才后知后觉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微的应答。
他坐在床边儿,目光胶着在她脸上,写在上面的纤弱,苍白,恐惧,不安,种种皆是他的罪证。
他没有保护好她。
他怎么能,怎么能想不到徐润会找上她?
怎么能没想到呢?
应该想到的。
半个小时后,严谨然推门进来了,手里提着两个大大的购物袋。
他把里面的东西全倒了出来,面包,牛奶,矿泉水,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
“林哥,你还没吃东西吧,快过来吃点。”
严谨然走到林喻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要吃热菜也成,我打电话让阿姨送。”
“不用了,我不饿。”
林喻看了看药瓶,把点滴调慢了些,起身抓了床边的外套,径自往外走,“跟我出来,有事和你谈。”
他担心尤黎,没敢走太远,就在医院过道的尽头,那里有一扇窗,映着一轮冷月。
严谨然掏了支烟出来,“林哥,要不来根?”
“医院。”他提醒道。
他也想起了这茬儿,把烟盒揣了回去,他心里明白林喻要谈什么,不用他起头儿,主动开口,“人在我这里,跑不掉,你想这么着就怎么着。”
“看紧点,别让徐家那边发现了,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