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而来。
“你好大的胆子”宴子桀两步迈到他身边,不顾他慌恐的挣扎,扯起他的领口,拎小鸡一样的扯在自己面前“你在朕的宫里可当真是做了不少好事今天朕就与你清算一番”
“皇上”韩越之声音里带著颤音,而他心底也确是慌恐,可毕竟现在宴子桀什麽也没说出来,自己贸然开口只会坏事,当下面色悲切“皇上为何如此对待越之”
宴子桀眯起眼睛“你到现在还给朕装傻”一切全凭猜测空想,宴子桀心里也不是很有把握,他这气势来,一是为胡璇中毒怒火攻心,再者,便是为了诈得韩越之自己说出来。
“越之不知皇上所为何事”韩越之双脚离地,凭空被宴子桀拎在半空,领口处紧得他吐字不清。一张粉嫩的小脸因为窒息微微胀红,刚刚被打的左半边脸红肿了起来。美豔的凤目中含了泪,他天成的妖美让楚楚可怜的色更为打动人,宴子桀心里微微一软,用力将他摔在房中的软塌上,跟上一步,指著他的鼻子喝道“你做的好事,朕都找上你了,你仍不知悔改”
“皇上”韩越之捂著自己的半边脸,眼泪珠子似的落下来“越之什麽也没做过皇上您这是为何”只要宴子桀不说出来,韩越之是打死也不会开口,自己哪知道他说的是胡璇下药的事,还是追问自己和万俟大哥的事万一他不知道的自己招了,那岂不是找死他若证据确凿,还来抓自己问什麽,不早就捉去砍了头难不成他对自己有情,只是来教训自己一番单单是那昏天黑地的一巴掌,就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麽翻脸无情了。
“你要朕说”宴子桀踱步至塌前,居高临下藐著韩越之“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你赖也赖不过,朕来问你是让你自己认罪,你却当真没有半点悔改之心”
“越之不明白。”韩越之脸上带著泪,楚楚可怜的仰望著宴子桀“若是越之当真触犯了皇上的天威,越之甘心受死可是皇上”韩越之挣扎著坐起身来,仿佛柔弱无力般的挨到宴子桀脚前跪下,哭诉道“越之什麽也没有做过为什麽要这样对待越之难倒是皇上厌弃了越之”
“朕厌弃了你”宴子桀皱了皱眉头“朕还不够宠你中宫後宫的大墙在你来说视若无物入履平地,连皇後都不似你这般张扬,你得寸进尺的为害後宫、屡次弄毒祸害他人,当真以为朕舍不得动你分毫”
“皇上何出此言”韩越之心里发凉,面上的惊慌之色却是没半分掺假,错愕的看著宴子桀,唯有嘴上只能打死不认帐的赖著──心里却盘算著莫不是把荣妃、庄妃连绿柳的帐也算到我头上了
“胡璇中了天竺陀麻草的毒,每日胡璇除了在中宫与众宫人用膳,吃的就是你带去的东西,你要怎麽赖”
“这、这怎麽可能”韩越之全似惊讶过度不明所以“越之都有吩咐下人按宫中规举用银针试过,怎麽会有毒”
宴子桀心里在想他是不知道天竺陀麻草量不大很难试出还是根本在跟朕装傻
“你推也没有用胡璇中的毒你脱不了干系,如此看来,荣妃与你争执之後便中毒身亡、庄妃堕胎嫁祸的是胡璇,而胡璇又刚好知道你与剌客相识越之,这些你都想一一推谢还是当真就这麽巧,三件事,每件都跟你扯得上关系”
原来你只是猜韩越之面上苍然一抹苦笑“越之知道皇上偏爱璇公子,可皇上就算此时忧心深切,拿越之来抵上这个害人的罪名、後宫就可以安宁了麽皇上或是一心想要越之消失”说著说著,韩越之潸然泪下,模样甚是悲惨,看得宴子桀心里不由得一阵纠痛猛然间韩越之身子摇了摇,颓然倒地,竟然也昏了过去。
这倒太出乎宴子桀意料,怔了一怔,走上前去,见他面上泪痕未干、脸色惨白。
御医来诊过韩越之的病,竟然也中了天竺麻陀草的毒。
若是他下的毒,还用赔上自己一起毒进去麽那如果不是他,却为何阮妃与皇後安好,半点毒质未沾,只有这两个身中同样的毒物
而韩越之与胡璇相同之处,一来他们都是男宠,再者,他们都有吃韩越之带来的食物那做怪之人便在韩越之的宫中而韩越之即然中毒,他不可能知情那对庄妃、荣妃也是他下毒的推测就又完全没了底儿
待到御医为韩越之施过针退下,宴子桀便坐在韩越之床边儿,韩越之委屈的起身,伏进他怀里失声痛哭。一边叨念著些什麽“以为皇上厌弃了越之”“越之死不足惜,却不愿皇上眼中的越之是个万恶之人”
韩越之本就天生貌美,胡璇不在身边儿的时候,宴子桀常常临幸他以求寻那种与男子交合的满足,实心里对他也是颇为宠爱,如今冤枉了他一番,赏了个巴掌才发现他也中了毒,心中不免对他有愧起来,更是怜爱倍至百般哄劝。
这一夜宴子桀便留宿韩越之房中,庭院中吟哦声声、爱语绵绵。
连日来御医都为胡璇针灸疗毒,宴子桀心中确是体量他体弱,夜里便没再缠他,总是探望他一下近夜才离去。
没有宴子桀缠著,胡璇的日子倒显得格外漫长起来,终日无所是事。月明风清,胡璇身後随著两个太监,缓缓走在中宫的园林幽处。
夜风中望望星空,舒缓下心怀,边七上八下的想想近来发生的事情,不知不觉便走得远了些。两个小太监见他没停,也只是静静随著,并不多言。
迎面一队御待巡夜,为首的侍长正是原拓。
胡璇曾在朝堂上与他有数面之缘,知道他对自己印像恶劣,便静静闪在一边,待他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