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樊家人不为财帛所动该怎么办怎么办无辜的阿满
估计过了这么长时间,实在不好意思再看周哥哥那凄凄惨惨的模样,或者是想早点结束这桩烦心事,魏氏少主轻松地放下陶爵杯,对着主人家谦逊地点点头“樊君,令女弟之死,恐别有内情”
“故明达之士,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魏云振一振衣袖,舒雅俨俨之修态,令人不忍转目“以樊君之睿智,自知逝者已矣,生者长存”
樊家山庄的主人眺眺魏云,不动声色地接受了后者极富内涵的恭维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这句,出自荀子富国。
将那只盛放礼单的锦囊向中年文士面前推了推,魏云万分恳切地劝解“人死不能复生。结怨于濮阳周氏,殊无益处”
听到这里,周清忙不地点头是啊人死,不能复生。就算再杀掉一个,死者也不会复活。怎么论,都是活人更重要
中年人结茧的长指,缓缓地、缓缓地伸向锦囊。
见樊家长子终于接过了礼单,周清深深透上一口气只怕油盐不进只要口子一开,哪怕再小,后面的事总有门。
可让周清接下来瞠目结舌的是,文士并没有如他所愿打开结绳拿出礼单,而是将锦囊在掌中把玩片刻,随手又扔回了矮案。
缀了金片的绣囊扣在案面,发出很轻很脆的啪声。
锦囊不像是落在方案上,更像是直接砸在心脏,让周大哥浑身一震。周清绝望地望向樊家男主人真的没活路了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无辜的弟弟被一刀两断
魏云也是一怔,注目樊长子片刻,思索着轻轻问道“樊君此乃何意”
他不记得樊家这位是感情用事的人。
相反,据魏少主之前打探到的消息樊长子此人,颇为寡情。
与老父不睦,所以别居山间;对樊丽娘这个妹妹,更是从来不闻不问。正因樊家如此,魏云才会建议周清来这座山庄寻找突破口只有对妹妹缺乏手足之情的兄长才会为钱财所动,放凶手一条活路,哪怕只是名义上的凶手。
淡漠的目光在两个来客身上一转,樊家长子的唇边,泛出一抹深深的嘲讽。
“魏少主嗯,周君”中年人的声音很轻很轻,但传入周清和魏云耳中,却无异于平地惊雷“丽娘之生死,干我何事”
周清霍然抬头“樊樊”
即使不亲近,就算没什么感情,可毕竟是亲妹妹啊魏云闻言,也是一片讶然这样的说法,太冷血了
只稍稍一愣,魏少主瞬间就恢复了原本的从容“不知樊君此言何意”
举手掸掸衣袍,中年文士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回答“樊家无丽娘。”
“啊”周清满脸的不可置信。魏云则挑起眉,静静地坐待下文。
颇具兴味地将两人迥异的反应收入眼底,樊长子撇撇嘴,出口的话语比屋外山间呼啸的北风更寒更冷“鄙人无女弟”
“樊氏,无丽娘”
229
229、2708 双赢
颇具兴味地将两人迥异的反应收入眼底,中年文士撇撇嘴,口中吐出的话比屋外山岭间呼啸的北风更寒更冷
“鄙人无女弟”
“樊氏,无丽娘”
周大哥的嘴一张一合,一合一张,活像一条搁浅在河岸上的鱼
魏云保持着闲适优雅的坐姿,只眼中一瞬间精光大盛。速度太快,光亮旋即敛去,掩在一双点漆般眸子之后。
“阿父”少年清朗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樊长子青白冷峻的面容上,现出一丝几不可查的笑意“进来”
“唯唯,阿父”门被拉开,捧着托盘的少年出现门口。
褪了木屐,清秀少年跨入室内,先给两个客人换上新的热饮,最后才将父亲的杯子斟满。随着父亲的挥手示意,又无声无息地退了出去。
周清哪里还顾得上喝水解渴
人在坐席上竖起半个身子,巴巴地瞅着山庄主人。动作幅度之大,行为模式之失礼,让主客座上的魏少主眉头一皱。
魏云装模作样地咳两声“咳,咳咳”
周大哥才强自忍耐,坐了回去。
目送儿子离开房间,中年文士享受够客人的失态,好一会儿才决定好心些做个解说“家父平生,一妻一妾。家母育二女一男,长姊不幸早逝,次姊出嫁。庶母产一女一子,皆殇。”
“因之,”中年人抖抖宽大的垂胡袖,出具总结“鄙人从无女弟。”
“如此,樊丽娘乃何人”周清心急慌忙地抢到魏云头里发问那个把他弟弟害那么惨,让整个周氏家族陷入混乱的樊家女竟然查无此人这算什么事啊
樊老头的爱女之心,连瞎子都能看出来;而樊家儿子却拒不认妹。其中的门道对搭档的沉不住气有些反感,魏氏少主嘴角一动,撇开周清,沉吟着问道“樊君,丽娘者,乃奴婢子耶”
好敏捷的思维樊家主人抬眼,再度认真地看了看魏氏的继承人。这回,文士没有做声;只拿起案上的陶杯,慢慢喝了起来。
“奴婢子”周哥哥猛回头,惊喜莫名怎么没想到这个是奴婢生的孩子
难道那女人真是奴婢子奴婢子卡在关键处,周清焦急万分,恨不得上去抓住山庄主人的脖子摇一摇“樊君,樊君”
向坐卧不安的周大哥送出个大大的白眼,中年文士满脸的不耐烦。
“周君,稍安,稍安”魏云在席上转身,对着明显还没消化掉这个好消息的周氏继承人微微一躬身“恭喜周君,贺喜周君周氏合家团聚之期有望也。”
好歹是周氏家族悉心培养多年的继承人,周大哥激动一阵子,脑袋里转了几圈,陡然想起某些关节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