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陈娇不依不饶,一边泣泪滂沱地哭闹,一边指着十皇子哼哼唧唧地控诉年龄稚幼的女娃口齿不清,讲不清楚,如此尤其显得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太后听阿娇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心痛不已,担心爱孙哭伤了身子,赶紧唯孙女感受优先地直接下出气令“十皇子狂言无状,入静室思过一日,无给饮食”
话一出口,殿内众人都满带同情地看着聪明反被聪明误的男孩谁都知道小孩子最不经饿的,一天啊,可绝对绝对不好受
正直诚实的刘彘皇子当场傻眼
401 旧恨
天子刘启下诏削吴国之会稽、豫章两郡。
诏书一到吴国,吴王刘濞起兵反叛
消息刚入京畿,南皮侯窦彭祖就风风火火拽着叔父章武侯冲进了长乐宫:。
长乐将行的声音平稳如常,和念出来内容的劲爆意味堪堪相映成趣“吴王濞发使遗诸侯书曰吴王刘濞敬问胶西王、胶东王、菑川王、济南王、赵王、楚王、淮南王、衡山王、庐江王、故长沙王子幸教寡人”
如许多国章武侯的身子有些发颤,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他体虚气弱,是很老的老人了,这辈子没干过什么功业,纯托皇后太后姐姐的福才平白得了世袭爵位和领地。如今窦广国唯一希望就是安渡余生,任何变故都足以让他心惊肉跳:d。
将行在继续“以汉有贼臣,无功天下,侵夺诸侯地,使吏劾系讯治,以僇辱之为故,不以诸侯人君礼遇刘氏骨肉,绝先帝功臣,进任奸宄,诖乱天下,欲危社稷。陛下多病志失,不能省察。欲举兵诛之,谨闻教。”
比弟弟更老好几岁的皇太后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带出一抹轻嘲“避重就轻孝文时吴太子入见事方为主因矣。”一旁长公主动作优雅地轻吹玉碗里的蜜水,用银勺舀半勺试了试温度,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将玉碗捧到母亲嘴边。
同是窦家人的窦婴却没有和两位族亲一起入宫。如今的他已无入宫的资格了,在被窦太后踢出宗族取消门籍后窦婴一直居家赋闲,现在正和几个心腹门客在讨论吴王的这封反书。
窦婴府的资深家老在朗读“敝国虽狭,地方三千里;人虽少,精兵可具五十万。寡人素事南越三十馀年,其王君皆不辞分其卒以随寡人,又可得三十馀万。”
“清君侧,诛晁错。好托辞”窦婴毫不掩饰其对叛方高超政治智慧的赞叹
几个客人则开始交头接耳“吴国青壮有五十万之数”
某中年门客抚了抚自己的长须,慢吞吞地说“高祖立濞於沛为吴王,王三郡五十三城。时年方二十,至今四十余年矣”
“吴国虽小,然其居国以铜盐故,百姓无赋。卒践更,辄与平贾。岁时存问茂材,赏赐闾里。”一个年轻人唯恐失去表现的机会,急死忙活地插嘴“尤其佗郡国吏欲来捕亡人者,讼共禁弗予。如此者四十馀年,以故能使其众。”
一时间,室内诸人众说纷纭,各有发挥。
寡人虽不肖,愿以身从诸王。越直长沙者,因王子定长沙以北,西走蜀、汉中。
告越、楚王、淮南三王,与寡人西面;齐诸王与赵王定河间、河内,或入临晋关,或与寡人会雒阳;燕王、赵王固与胡王有约,燕王北定代、云中,抟胡众入萧关,走长安,匡正天子,以安高庙。愿王勉之。
楚元王子、淮南三王或不沐洗十馀年,怨入骨髓,欲一有所出之久矣,寡人未得诸王之意,未敢听。今诸王苟能存亡继绝,振弱伐暴,以安刘氏,社稷之所愿也。
周亚夫手执绢帛,边看边皱紧了眉头绢帛上是属官为他誊写的反文。属官仔细看了看条侯的脸色,小声问“君侯,吴王战略如是反书之言可信否”
一目十行看完文章,周亚夫啪地一声关上帛书,冷冷回答“信如何不信又如何皆小道尔。谕令诸军,多行操练”
“喏”属官肃然行礼。
“敝国虽贫,寡人节衣食之用,积金钱,脩兵革,聚穀食,夜以继日,三十馀年矣。凡为此,愿诸王勉用之。
能斩捕大将者,赐金五千斤,封万户;
列将,三千斤,封五千户;
裨将,二千斤,封二千户;
二千石,千斤,封千户;
千石,五百斤,封五百户皆为列侯。
其以军若城邑降者,卒万人,邑万户,如得大将;
人户五千,如得列将;
人户三千,如得裨将;
人户千,如得二千石;其小吏皆以差次受爵金。
佗封赐皆倍军法。其有故爵邑者,更益勿因。愿诸王明以令士大夫,弗敢欺也。寡人金钱在天下者往往而有,非必取於吴,诸王日夜用之弗能尽。有当赐者告寡人,寡人且往遗之。敬以闻。”
宣室殿内,皇帝的情随着太中大夫的宣读越来越阴沉,忽然,天子击掌“好赏格,好赏格吴国富焉”
侍立在侧的御史大夫躬身解释“吴有豫章郡铜山,濞则招致天下亡命者盗铸钱,煮海水为盐,以故无赋,国用富饶”
其实这些天子都知道,吴越之地本来就气候温热雨水丰沛,除了百越蛮族的干扰麻烦,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丰饶富庶。刘濞四十年经营有方,获利不可胜数,恐怕比长安府库中的积累更丰厚。
皇帝正想问些财帛军备之类的话题,可看看晁错衣上纯白无饰的衣缘,叹了口气决定另作打算“诏令在京两千石以上者,朝会”
清隽翩然的司马家主人走出自家的藏书阁。他弹了弹落在衣冠上的灰尘,拿着几个简册向书房走去。
竹简已有些年头,用来系缚的绳子也有点烂了,但字迹依然清晰,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当年的记录
刘仲子沛侯濞年二十,有气力,以骑将从破布军蕲西,会甀,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