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她明显的黑眼圈,萧熠点了支烟,“好好谈你的恋爱,我的事你不用管。”
“我如果能做到,就不用站在这了。萧熠我只想问你,你做过没有”
“我说没有你信吗”
“你说我就信”
萧熠少见的迟疑了一下,然后说“没有。”
贺熹没有任何怀疑,她急切地问“要我怎么做”
萧熠掐熄了烟,起身“我说了我的事不用你管”
贺熹不懂他的坚持,但她有自己的坚持,“既然你不肯说,我就只好按自己的方法做了。”
扣住她的手腕,萧熠眯眼“你想干什么”
“查真相”
直视贺熹的眼睛,萧熠脱口骂了句“笨女人”随即伸手将她拉进怀里。
与萧熠近距离接触的瞬间,贺熹感觉到他迅速往她手里塞了什么。
半生熟61
此刻的拥抱在外人看来或许有种生死离别的意味,但于萧熠而言,他则是把命交给了贺熹,还有贺熹此时所不知道的一份异常沉重的使命。
不到万不得已,萧熠其实不愿将贺熹牵涉进来。可牧岩的快速反应使得事情超出他所能掌控的范围,而现在除了贺熹,他信不过任何人。
如果换作从前,即便千难万难萧熠都不可能让贺熹帮忙。哪怕她是警察,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具备保护自己的能力,可她依然只是个女人。然而今昔不同往日,贺熹身边有厉行的存在,她所担的风险相对减少了很多。萧熠没有理由质疑厉行护住贺熹的能力,所以,在松开她的时候他低声吐出一个名字“李力。”
李力似乎在哪儿听过,可贺熹一时又想不起来。没有机会多问,她没有说话,只是聚紧秀眉以目光回应了萧熠,表示她记下了。
贺熹的信任以及无声的应允,令萧熠安心。他以眼提醒她小心。
然后,萧熠转过身去望向窗外,目光的落点是站在楼下的厉行挺拔的身影,贺熹听到他语气平稳地说“留下也不能改变什么,回去吧。”
思绪回转,贺熹像所有处在这个位置上的朋友一样,固执地劝说“我不想改变什么,也没能力改变什么,我只是想知道真相。”盯着他挺直的背脊,贺熹说“萧熠你记住,如果让我查到你涉案,我誓必,”眼泪在酝酿,贺熹没能说完整句。
无论是不是因为担心有监控演给别人看,贺熹都没有办法说狠话。
警察也是人,也有朋友,谁愿意与相交至深的人站在对立面
这种左右为难的心情,不是当事人,体会不到。
萧熠没再开口,他选择以沉默结束这次见面。
廖廖几句无关紧要的对白,似乎让人一无所获。可那仿佛告别一样的拥抱就单单只是拥抱那么简单吗不应该,不可能。当画面只剩萧熠一人,牧岩揉太阳穴。接下来他反复回放萧熠揽臂抱住贺熹那一幕,却没有找出破绽。
没错,看似独立的空间,根本不是完全的安全。正如萧熠所猜测的,从贺熹踏进别墅,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处在被监控的状态。
客厅的沉寂与贺熹的身影被房门切割成两个界面时,仿佛有心有灵犀一般,楼下的厉行转过了身,隔着透明的玻璃,与萧熠投射过去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
视线对峙中,是男人之间的心理较量,亦或是一种无法言明的试探。
了然贺熹的心情,厉行在她走出别墅时大步迎过去,抓住她的手,握紧。
相比曾经因夏知予的介入产生的怀疑,贺熹此刻心酸地经不起厉行一记温柔的眼。时隔六年,他们的位置居然因萧熠发生了转变。忽然之间,贺熹懂了厉行当年有口难辩的心情。他不惜违反校规要回来向她解释,那么放下身段地求她不要分手,她居然就因为他妈妈的一席话选择了放弃。反观厉行,哪怕对萧熠没有丝毫好感,依然愿意陪她过来,甚至不需要她一句解释。直到现在她终于明白,六年前分手的决定不仅仅结束了他们至真至纯的初恋,而是差点弄丢了一个比爱自己还爱她的男人。
有他在,还有什么理由不勇敢
这样的认知,霎时驱散了深心处的挣扎与酸涩,上车时贺熹反握住厉行宽大的手掌。
仿佛洞悉了她的百转千回,厉行俯身为她扣安全带,同时提醒“谢谢或是对不起什么的,就不用说了。”
清瞳内波光潋滟,贺熹微微嗔道“傻子,谁说我要说谢谢或是对不起了。”
厉行弯唇,倾身在她脸上贴了一下“看来我是自作多情了。”
贺熹捶他一拳,转而搂住他脖子,有些脆弱,又很浓情依赖地唤了声“阿行。”
手臂略微用力抱了抱她,厉行在她耳畔柔声低语“交给我。”
无论事情朝哪个方向方展,无论好坏与否,都由他厉行一力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