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夏知予依旧美丽的眉眼,贺熹的心骤然变冷。想到之前和厉行在街上的偶遇,她心里有了这样的疑问“他们,是一起回来的”但理智回答她,即便他们是一起回来,也与她无关。他们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瞬间披上伪装,贺熹微微一笑“还是货真价实地碰上。”看了眼相撞的车子,她平静地问“估计夏小姐也不稀罕我帮你修车,是吗”
调转视线看向贺熹那辆牌照不一般的车子,夏知予挑了下一侧的眉毛,所答非问“不错啊,这车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贺熹哂笑,“还行吧,一辆车而已,怎么都比不上夏小姐在随便任一部队都如走平道。“
果然不再是当年不自信的小丫头了。讽刺未成,夏知予哼了一声“贺熹,你说话很不讨喜。”
保持脸上的笑容不变,贺熹无辜地耸耸肩“我做事更不讨喜。”抬腕看了下时间,她说“时间不早我先走了,如果有需要,把修理单送过来,给你报销。”话音消弥,她转身上车,关上车门前清楚地听到夏知予说“厉行调回来了,如果你愿意,约个时间聚聚,有些话或许该说清楚。”
还有什么需要说清楚是要向她宣告他们在一起了吗贺熹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下,眼前晃过厉行英俊的脸,她冰冷的手因太过用力握方向盘骨节都已泛白,竭力按住泪腺,她一字一句地说“我和你们,没什么好聚。”然后启动车子,在夏知予的目送下扬尘而去。
那天,贺熹在海边呆了很久。坐在潮湿的沙滩上,默然地望着波浪翻滚的海面,有一种叫做受伤的情绪布满心间,粉碎着她对爱情虔诚的信仰。当坚守的真诚和忠贞变得遥不可及,她闭上眼睛,将额头抵在膝盖上
到底,她还是放不下。或者确切地说,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放那么,该如何做呢
心碎的流光划过眼底,贺熹抬手抚平厉行眉间的皱褶,美丽的眼睛不断地涌起玻璃光芒,她终于没能忍住,拉起他的手覆上她湿湿的脸颊。
厉行热烫的体温提醒贺熹此时不是回忆的时候,她擦干眼泪,跑回房间找药,可一堆药里居然没有退烧的,无奈之下她只好用冰块敷在他额头上,试图用冷敷来缓解他的热度。可是,烧却没有半点要退的迹象,后来厉行更是昏睡得根本叫不醒了。贺熹一个人弄不动他,而萧熠和颜玳都不是帮忙的最佳人选,考虑再三她决定向堂姐贺雅言求援。
身为骨伤科优秀医生的贺雅言闻讯很快赶来,随同而来的还有她男朋友师参谋长赫义城,也就是贺熹堂嫂牧可的小舅舅。
对于厉行,赫义城并不陌生,这个在不久前一场对抗中指挥一个连的兵体面地赢了35师装甲侦察营的年轻军官,他极为欣赏。这段时间更为了部署季度演习的事,他已经把厉行从五三二团“借”过来了,所以近期接触颇多。
进门见厉行半躺在沙发上,赫义城二话没说将人扛进卧室安顿在床上,以救死扶伤为天职的贺雅言也顾不得问贺熹与厉行的关系,马上给他量体温,居然39度,高烧。先给厉行吃了口服药,又让贺熹在他手腕和小腿上也分别敷了冷毛巾,以免体温持续升高,然后留下等着看看烧会不会退下来。
赫义城是个心里藏不住话的人,将贺熹的紧张和担心看在眼里,他忍不住问贺雅言“怎么回事,他们俩儿是一对”
贺雅言也有同样的疑问,她说“不知道。”
赫义城想了下,忽然有所发现地问“你哥和可可结婚那天,贺熹和小夏动手是不是因为厉行”
贺雅言讶然“小夏你说夏知予怎么会和她扯”
示意她小声点,赫义城往卧室看了一眼,低声解释“李师长和厉行的老首长是旧识,听他提过小夏也在x城的部队服过役,只不过不是特种部队,没准和厉行认识。我猜的啊,没有事实依据。”
视线投向卧室方向,贺雅言不可置信地说“听说夏知予毕业时曾上演过一幕千里追男记,不会那个人就是,厉行吧”
赫义城何等聪明,看看今晚的情势,他大概猜测出三个人微妙的关系。摸摸后知后觉地女友的发顶,他挑了下眉,表示可能性很大。
贺雅言想了想又觉得不可思议,压低了声音说“可厉行不是才调回来嘛,难道他和小七早就在一起了,然后又分手还是小七暗恋他呀”
“你做姐的都不知道,我哪知道啊。”眼里闪过一道光,赫义城说“你问贺泓勋,我敢保证他肯定知道。”
见他略显兴奋的样子,贺雅言没好气“鸡婆。”却已经在给老哥贺泓勋发短信,她问“小七和厉行是怎么回事有一腿吗”
贺泓勋回复的很快,他居然说“他们有四条腿啊。”
赫义城笑出声,“可可吧。”
贺雅言翻眼睛,“嫂子,你能不捣乱吗”
牧可把电话打过来,笑嘻嘻地问“你发现他们的秘密啦”
不想让贺熹听见,贺雅言拿着手机进了卫生间“厉行发烧在小七这,小七哭了,眼睛红得不行。”
“发烧哎呀,那小七肯定是心疼了呗,厉行的母亲过世啦,今天才回来消假。贺泓勋说他几天几夜没睡觉了,下午还让我把他请到家里来了,你哥灌了人家几杯酒,说是让他好好睡一觉。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哥的量,看样子厉行好像喝多了。”停顿了一下,她笑得坏坏的“居然跑去小七那了呀,他们没那个什么吧”
“什么啊”贺雅言先没反应过来,随后微微嗔道“嫂子你能不能严肃点,我说正事呢,你怎么越来越像我哥了,没正形”
不等她说完,电话那端传来低沉男声,贺泓勋不满地说“我怎么没正形了没大没小,什么都敢说。”
贺雅言吓得一吐舌头,赔笑说“我是说嫂子应该和赫义城是一国的才对。”
“得了吧,就他。”贺泓勋表示不赞同,把小妻子按在怀里不让她乱动,他问“怎么回事,厉行去小七那了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