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皮肤一块比一块狰狞。袁风仍不觉得过瘾,持续抽了十几鞭,打得他蜷成一团奄奄一息才扔了皮带往外大步走去。
这时李先伸出满是鞭痕的手臂,缓缓摸向床下,掏出了一把袖珍手枪,在男人就要走出视线时用尽全力举起,扣动扳机,被湿淋淋的乱发遮住的眼睛一派咯血的坚定。
枪响。只见那个准备离去的背影顿了一下,被打中的後肩涌出一片鲜血,李先的动作一顿,然後不明智地选择了放弃。
袁风站在那里,很慢很慢地转过身体,那不是正常人的眼,那是让恶魔都自愧不如的嗜血。
只听见一声巨响,二楼的人全部惊恐地探出脑袋。
只见刚才发生摩擦的房间窗户破了个大洞,楼下则趴著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血流了一地。
袁风很快就来到了男人跟前,那表情就像拍打著黑色羽翼要毁灭世界的魔鬼。像对待肮脏不堪的垃圾,将人一把扯起来,冲那张面目全非的脸举起拳头,就要狠狠砸下去。
李先的脸血肉模糊,只剩一双眼球往外凸著。他定定地看著面前陌生的男人,眼里什麽都没有,只定定地看住他,在无比狠厉的拳头砸下来的途中,那依稀还亮著的眼突然淡了很多,然後猛地呕出一口血,顿了顿,接著血一口一口往外涌,怎麽也止不住。
这件可怕的事成为大家谈论的焦点。没有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什麽深仇大恨,一向赏罚分明的队长为何下手那麽狠,也不敢猜测得更深。
整个医院只剩下那个被队长从窗户扔下的男人和主治医生,狼群的人撤得一个不剩。他们在离开时,脸色前所未有的阴沈,仿佛拒绝任何人的打听,就像世界末日到来时人们惶恐而沈默的灵魂。
张帅帅看著病床上的男人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三天三夜之久,如今才养了两个月的伤就收拾行李准备走人,不禁开口挽留:“你还没痊愈,最好再留院观察几周。”
比起之前,李先的脸色苍白了许多,他摇了摇头:“我留在这等他回来杀我?”
医生不敢再说,包了一大堆药推到他面前:“好好照顾自己,别任性了。”
男人自顾自地收拾著,仍是缓缓摇头:“你不懂。”
张帅帅以为他不会再看自己一眼就走,不料步到门口的男人突然说:“不过,谢谢你的照顾。”
他和袁风算是完全决裂了。他不会再回去为那个禽兽打工,而是独自登上前往M市的火车。
走出火车站,他找到一个朋友,让他替自己介绍一份工作。
M市算是比较发达的,坏境也不错,有钱人蛮多,绝对有赚头。朋友已经通过关系在帮他物色金主,有点身家的人都想要个靠得住的私人医生,何况某些有不可告人的隐疾的家夥。
以前他也遇到过,有的人天生阳痿,不可告人,有的人长期吸毒,需要延长寿命的良药,有的人为了守住商业机密,不喜欢聘用那些嘴不严实手不规矩的家夥。高要求才有高报酬,这也符合他的初衷。
没等几天就有了消息。他的朋友拿给他一个地址,在他出发前千叮万嘱:“对方是个房地产老板,你可以叫他华总。他有这方面的需要,但是具体原因没有透露。他出手向来阔绰,为人处世也不龌龊,你该去看看,这份差事应该不错。”
李先点了点头,叫了出租车,往那个地方去了。
眼前是一栋非常古雅的别墅。不大,但是品味超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