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维的失忆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普通人就都当他那天是真的不舒服了,而有点眼力的则是放心了这个野路子出来、投入许家之后也没有修许家功法的四少,相信他不会是修魔者了。
萧维随许振远出席政府与军部的联谊酒会时,隐约听着那些嘴里荤素不忌的军人们提起自己,这才明白自从自己有了取许振远而代之的迹象之后,多少人都在暗中盯着自己露出马脚,好借着掀翻自己的机会一并把许家拉下马来。他一路走来,听着身旁聚成群的人明里暗里都在讨论着许家这个月启用他的作死行为——既不支援政府的财政,也不接受军部的联合邀请,突兀的与叶家合作,冷落了之前合作愉快的萧家之类的。他倒也不在意,举着高脚杯晃悠着里面的红酒闲逛。
等他逛完整个大厅,也只有在角落里这几个穿着军装却一副痞子样,端着啤酒闲聊的人在大大咧咧的八着卦,完全没提许家那些个麻烦事儿,只一味吐槽自己这个四少不过是运气好吃到了叶大少的丹药,不过是运气好没有被许振远暗下杀手,不过是运气好……
“在下运道一向不差,”他微笑着走上前去,冲着瞬间绷紧了经面对自己的几位军官举了举手中的 %.酒杯,“不然也不会在外漂泊八年,还能被老祖宗开恩收入许家,各位说,是这幺个理儿吧?”他笑盈盈地不仅没有追究那些人嚼舌头的行为,反而解释起他们最初的疑惑来,“之前那个月不过是老祖宗开恩,赏我历练一番罢了。如今历练结束,自然有哥哥收拾残局,重领许家。”
“四少客气了。”明显是几人中的领头那人恭恭敬敬地双手举杯,刻意把酒杯压得比萧维更低半分,才碰了上去,“杜仲明,领军部中校衔,之前有眼不识四少,多有得罪之处,还望四少海涵。”
“杜中校言重了。”萧维捏着玻璃杯的手有些发颤,似乎想摆脱他的自控上去抽这人一耳光似的,“这几位想必都是杜中校的军中友人?”
“啊,是。”杜仲明愣了一下,哈哈一笑,“没想到四少还有兴致认识这群粗人。”他拍了拍身边的壮汉的肩膀,“裘昊,又称裘日天,身手一流,领着少校衔混日子。”他看着裘昊有些不服,赶紧介绍下一个,“管天秀,听着挺文气的哈,其实就是个疯子,打起架来——嘶,您看到了,敌友不分的主儿。”他微微一闪躲开了一个戴着眼镜的瘦高青年的进攻,“别动手!四少面前给我这个中校好歹留点面子啊管少校。”
“呵呵。”管天秀只是冷笑,端着半杯子咣当的啤酒左突右击,根本没打算停手。
“裘少校,这位是……?”萧维看着在一旁给管天秀加油鼓劲、生怕管天秀停手的小个子,有些疑惑的问向同样观战中的裘昊。见裘昊转过脸来看他,他还微微举杯示意一二。
“邱玉笙,”裘昊拿着他手里的大号玻璃杯碰上了萧维手中的高脚杯,“砰”的一声,溅起了不少酒沫,看着邱玉笙闻声向他们看来,讽刺的笑了笑,“一个困了三年都没晋升的中尉。四少要是管他叫邱中尉的话,这小子可是会咬人的。”
萧维看得出这四个人都是不足金丹的修为,想必能领军衔也都是靠了家族的荫蔽。他也不多说,只是仰头干了手中的小半杯红酒,又从一旁端起杯啤酒,向着不爽的邱玉笙举杯,“不知邱小姐有否顺利突破金丹?”看着邱玉笙虽然摇头,却脸色稍霁,他微微一笑,“邱小姐难道不曾说过,我们好歹是一条运输舰里突破的幺。”
“邱家哪敢高攀四少。”邱玉笙有些尴尬,“玉欣能有这机遇是她的福气,之后能不能突破金丹还要再看机缘……天秀你打够了没!”管天秀被开始反击的杜仲明把手中的酒打得洒了出来,飞溅到周围三人身上,邱玉笙的脸上都被甩了几滴,“你他妈再不停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揍?”
萧维维持着笑意看着他们三个人胡闹,后来就连身高体壮的裘昊都加了进去,四个人在大厅的角落里打成一团,却无人来管。
军部里的小世家子弟,政府的人懒得管,军部的人管不起,他们的级别也上不了联邦的新闻,所谓的公众监督对他们而言不过是放屁。所以他们可以在军队里还保持着痞子样,在正规的酒宴上还打成一团。
“停手吧。”萧维看他们手中的酒杯都空了,每个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沾了点酒液,终于是出手阻拦了他们继续斗下去。他相当潇洒的格挡开裘昊的铁拳,又用肩膀扛下了邱玉笙的偷袭,双手如电地指向杜仲明和管天秀的丹田,带着些许真气刺激暂时切断了他们二人的真气循环,强迫他们停下手来,又故技重施强迫另两人也停了手,“在下不过想多认识几个朋友,倒累得你们搁这小角落里发起酒疯来。”他苦笑着摊摊手,“就算你们想要快点被赶出会场,也不用拉着我一起背锅吧。”
“萧兄弟很懂嘛!”杜仲明眼睛一亮,称呼也跟着变了,“其实你来找我们,也是想揪着我们刚刚嘲讽你那段打一架然后快点解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