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手中的水晶镇纸正是一道机关,三百弓箭手即刻就能同时赶到,构成合围之势,任他背部能生双翼,也飞不上天去。
过不多时,便有护卫来报:「启禀陛下,刺客身中两箭,向西逃去,却是被他伤了十余人。」
李玄抬了抬手,缓声道:「罢了,穷寇勿追,把队伍收拢了吧。让弟兄们好好养伤,每人赏赐二两银子,伤者多十两。」
护卫应声谢恩,当即退下,地上先前被点了昏穴的太监也已被人扶了出去,换了几个宫女太监来值守。
李玄沉思着,面色有些阴郁难测。
会对这人动了杀心,是因为对方一直没有帮手的意思,还无意中在他面前表示,和他之后又有了无数人……更让他觉得,曾经相信前世今生种种无稽之谈的自己是个蠢货。
对一个皇帝来说,最可怕的事就是变成傻子,最可怕的人则是让他丧失判断力的那个人。
这个少年二者兼有,已是不能容了。
或许真的如他所说,他是有真本领的吧,能在大旱之时求到及时雨,能在三年之后容颜未改……
他也看得出,这个少年是当真对他动了欲望。
但,那又如何?
他绝不会允许自己有半分不该有的感情。一旦有了,便毫不留情地斩断。
即使对方有通天彻地的能力,他也并不担心。只要会中箭,会受伤,他防范足够严密的话,绝不可能给那人可趁之机。
至于这一次会被欺身,只不过是因为久别重逢,他的心防在瞬间失守罢了。
他喝了一杯茶,便觉得迷迷糊糊地有些困倦,这种困意只在深夜时才会涌现。虽然感到有些怪,但揉了揉眉心,那种困意却似乎更为浓厚。
此时的确快到了三更,若是不眠一眠,又要到早朝了。他对身边的小宫女说,只睡一炷香的时间,于是伏在桌上。
恍惚间,他似乎看到那男子又向他行来。依旧是黄衣锦珠,华贵绚丽,但情却似乎有种难以形容的淫邪:「你这黑寡妇,连自己男人都杀!当真下得了手?」
他张口欲言,却发现又变成了在对方面前无法出声的样子,只能浑身酸软地躺倒在地上。
那人轻笑一声,伏在他身上,猛地将他的衣裳扯了下来,顷刻间剥得干干净净。
惶急和无助同时涌来,他几乎从未像这么恐惧过,不由得浑身抽搐,仿佛痉挛似的颤抖。
「陛下,陛下!」少女的呼唤在耳畔响起,似乎由远而近一般,慢慢近到他耳边。
他猛地睁开双目,骇然惊醒,才发现这竟是一场梦。
那小宫女双目莹莹,像是已被吓到。
李玄柔声道:「朕刚才怎么了?」
「陛下……陛下刚才出了好多汗。」
妄自揣测皇帝是大罪,纵是明知他好似做了个极为恐怖的噩梦,也不能多说。
李玄勉强笑了笑,用衣袖擦了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