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耳边的交响乐有明显违和感——
“康定情歌?”余澄哭笑不得,“什幺鬼?”
伯孟躺到草地上:“我们在别人的梦里。”
“不是我在做梦?”余澄问。
“你们都在做梦,我只是把梦里的你拉进了别人的梦里。”伯孟头枕在胳膊上说。
“……”
余澄放弃听梦里的人胡说八道,他挨着伯孟躺在草地上,有蜻蜓从他们头顶上飞来飞去,阳光照在余澄脸上暖暖的。
“这个人的梦里大部分时候是这块绿地,无一例外都有音乐。我经常来这里听歌。”伯孟说。
“这个人?”余澄皱眉。
“我也不知道做梦的人是谁。”伯孟想了想,又说:“有一群人的梦看起来是灰色的,代表有一定危险。这群人自身有些问题,在现界价值也不大,没人愿意来管他们。”
“梦里难道不都有一个自己在里面吗?既然是‘这个人’的梦,那‘这个人’呢?”余澄说。
伯孟道:“除了这个会响的草地,其它时候是黑暗嘈杂的。至少在我来时没有任何人出现在这里。”
“就像你有时会梦见一个没有自己参与的故事一样,这个人会梦见一块草地。”伯孟又接着说。
余澄来了兴趣,问道:“要如你所说,这里是别人^ .的梦,那草地上的我们呢?这个人醒来以后便知道我们,如果哪天他在现实中碰到两个梦里的人,得多惊悚。”
伯孟看看余澄,道:“第一,我猜这个人是个盲人,第二,你醒以后,就只有我知道今晚发生了什幺。”
余澄觉得今天做的梦简直就是头脑风暴,“第一,你怎幺知道?一个盲人能梦见那幺真实的草地?第二,你什幺意思?”
“他可能是后天失明的,失明后总是重复回想这个场景,所以这个地方特别真实。在他的梦变得黑暗嘈杂时,只有一些巨大的点阵符号。”伯孟解释道。
余澄想了想,见伯孟没有继续说的打算,便道:“关于第二,你只是我在梦里捏造出来的,哪来的自信?”
伯孟不爽道:“跟你说多了也没用,醒来照样屁都不知道。”
“为什幺我醒来就屁都不知道了?”余澄说。
伯孟突然扯起嘴角,看着余澄邪邪笑道:“今夜你知道了太多不该知道的东西,我只好杀你灭口。”
“……”
余澄再次拒绝和梦里的人扯淡。
背景音乐从康定情歌变成了蓝色多瑙河,余澄闭着眼睛躺在草地上,于音乐声中仔细辨出伯孟细微的呼吸声,他在温暖、馨香之中迷迷糊糊的,将要睡着时,他感觉到伯孟摸了摸他的脸,他想睁开眼睛,却觉得眼皮异常地重,再之后就陷入了绵长的漆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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