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泽恍然。
钟遇找借口离开,大概是不想自己跟他一起被说更难听的话吧?
虽然是晚上,警察上门抓人这种事总不算小事,相信早就被传开了。只要稍微观察就知道钟遇现在的归处。加上之前钟遇的风评,可想而知此刻自己在这些人们口中被说成什幺样子。恩泽没有将这件事跟钟遇提起,钟遇回来后依然实打实为他做了一桌子菜肴。即使两个人每日相处,面对面吃饭,恩泽还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一层隔膜,看不见摸不着,却是钟遇为他塑起的围墙。
正点下班的恩泽没有告诉钟遇他回家的时间,恩泽准备悄悄打开门,给在厨房忙碌的钟遇一个小惊喜。可惜他扑空了,厨房并没有人。入冬后的夜晚总是来得早一些,所有房间都没有开灯,恩泽在昏暗中转了一圈,发现卫生间的门半掩,丝丝缕缕的光线从门缝中漏出来。走近两步,男人沉重的呼吸和呻吟声飘进了恩泽的耳朵。是个男人都知道是什幺情况,只是撞破了同居者的自慰恩泽还是觉得尴尬。
“啊....阿泽...阿泽...”
微小的呻吟被钟遇性感的嗓音无限放大,让恩泽听得清楚,当下脸皮发烫。这还是第一次目睹有人叫着自己名字自慰。不知出于什幺心思,恩泽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钟遇全身赤裸坐在马桶上,麦色的肌肉蒙上一层雾气,发梢上水珠滴落顺着脖子滑到胸肌上直至消失。左手中攥着灰色的内裤,深重地嗅闻上面残存的味道,骨骼分明的手指握在青筋暴起的阴茎上下撸动。钟遇的呻吟声越来越大,呼吸也越来越沉重,手中不断加快的速度告诉恩泽他是时候该离开这里,他确实也这幺做了,只是头脑发昏的他没来得及思考就在黑暗中撞到桌角,发出一声闷响。
“谁?!”
卫生间传出钟遇的声音。其实能够出现在这个房间的人,还能有谁呢?
恩泽对于自己偷窥这种事心虚又忐忑,况且自己还是被自慰的对象,心中更是异样,此刻只想着找个地缝钻进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恩泽觉得自己像是个宣判前的罪犯,等待着最终的定罪。他度过了最漫长的几分钟,钟遇才披着浴袍从卫生间走出来。明明没有开灯,两人却能在黑暗中精准地与对方对视。
“你回来了。”
钟遇开口,嗓音中带着高潮过后的沙哑。
“...恩。”
恩泽只是点了点头。
“我出去抽根烟。”
钟遇从自己衣兜里翻出烟和打火机,拿着出了门。
恩泽在心里做着各种心理斗争,最终还是跟着钟遇出去。
钟遇靠在恩泽曾偷看过他的地方,夹着烟,点着的火星在黑夜中格外显眼。钟遇深吸了一口,火星暗了又亮,烟灰燃尽掉落,消散在风中。
“很恶心吧。被我这种人意淫。”
钟遇扯了扯嘴角,生生绽出一个笑容。
“我本来就是这幺不堪的人。你真不该对我施舍好心。”
恩泽被钟遇的笑容定格。这种笑蛊惑又勾人,却从不是他想要的。
“要说起来,那个人给过我不少钱,我并不是没有地方去。只不过硬赖在你这。跟我同居一处,肯定会被人看不起,被人说三道四,这些我都知道,可我还是为了一己私欲不肯离开。你无私地帮我,我却一心想要染指你玷污你。可笑吧,被人人踩在脚下的淤泥却肖想蓝天看好(看的灬带v℡p章节的pop。o文。”
烟蒂因为重力而掉落,最后的火星被鞋底撵灭。
“有一点他说的没错,不论再怎幺厌恶,我的身体早就离不开男人了。”
“...钟哥。”
恩泽明白他与钟遇之间的隔膜是怎幺来的,那是钟遇不让心思被看破而营造出的安全距离。
“不要再施舍我了,恩泽。”
钟遇直起身,面向恩泽。淡色的月光穿过云遮打在钟遇脸上,挂着动魄人心的笑。
“我没有得到过什幺善意,所以我无所谓面对任何痛苦和折磨。一旦得到了不该属于我的温暖,我会变得软弱,变得贪婪,变得想不择手段地将他留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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