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情从恐惧到惊愕到狂喜,踉跄着扑了过来,拽开后门躲进我车里,缩成很小很小的一团,抱着自己的肩膀剧烈地喘息。
我踩下油门,驶上大路,从后视镜里观察着他。
他凌乱的长发上沾着血迹。满身是水,衣服的布料由于太过劣质,湿了水只后紧紧缠在身上,胸前的两粒乳头清晰可见。因为一直都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他浑身都在发抖,呼吸声又浅又急,好像空气根本进不去肺里,只是在喉咙间辗转。
我当然好得要命,但没有问他话,只是沉默地开车。过了一会儿,抽风箱一样拼尽全力呼吸的声音渐渐听不见了,车厢里沉寂了几秒钟,响起一阵低低的抽泣声。
“唉,你……”我才发现自己握着方向盘的手上出了一层薄汗,“你别哭啊。”
我打起双闪想靠边停车,到后座去看一看他,没想到颈边一凉,他从椅背后面伸手搭上我的脖子,冰凉的手指即使开着暖风也让我打了个寒噤。那只冻得紫红色的手,像死人一样绵软无力地搭在我身上,身后,他用哭泣的声音说:“不要停……”
“别赶我下去……”
“继续往前开,带我离开这,求求你……”
“求你……”
我只得继续开车,腾出一只手,摸了摸他细瘦的手指:“我没想赶你下去。”
哭声变得沉闷,他弓下背,将额头抵在我的座椅靠背上,我感受到从背后传来的压抑的震动。那只被我安抚的手反过来抓紧了我肩膀周围的衣服,死死地揪着,他只是哭泣。
我不知道该怎幺哄他,只能问:“你哪里受伤了?我带你去医院。”
他反应过激地尖声道:“……不要!”接着似乎自己也反应过来,这回答显得过分紧张,又低低地说:“只是皮外伤,没有别的……”
“确定?”
“……嗯。”
“吃饭了幺?”
“……还没。”
“多久没吃了?”
“……”小娘炮抽了抽鼻子,因为连着说了好几句话,他已经不再呜咽了。带着浓重的鼻音,他说:“我不记得……”
我是真的被他气笑了,摇摇头,从后视镜里看了他一眼,细长妩媚的美目红了一片,眼底潋滟波澜,我见犹怜。
“想吃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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