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被一双手钳制着固定在一个方向,有小拇指不经意地摩挲他的脸颊,这是小时候他哥安抚他的小动作。熊米渐渐能看清眼前的人,柔和的床头灯照映着秦君谦半边面容,他们的脸几乎要贴在一起,像是随时都会亲吻上对方。
埋进秦君谦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吸入他熟悉很多年的lph信息素,这东西很好地缓和了他心惊肉跳的情绪。过了有一阵子,才想起来问,“……老秦?”
“是我。”他把他搂进怀里安抚,摸摸他的耳垂,“已经没事了。别怕,你刚才只是做噩梦了。”
熊米迟疑地点点头,又重新躺回床里,梦见什幺已经不记得了,也许不是噩梦。因为他只记得很伤心很伤心,伤心得让他不愿意想起来这个梦。
“老秦。”
“我想我哥了。”
“不知道他什幺时候回来。”他自言自语着,没期望得到回应。
秦君谦不说话,但在被子里牵住他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好像很亲密的样子。
天色还很暗,不知道何时才能迎来黎明。熊米在被子里翻来覆去,被子底下两个人都没穿衣服,光裸肌肤偶尔碰触难免就会擦枪走火,尤其是og发情的信息素浓度还未消散的时候。等熊米意识到不妙,秦君谦已经环抱住他,勃起的阴茎带着不怀好意戳刺着他的小腹,又硬又烫的,让他慌着想要后退避开那东西。
“别动。”他察觉得太晚,当然不会被轻易放过。秦君谦的声音低哑深沉,虽然是在克制情欲,但又透着引诱的意味。lph灼热的气息喷洒下来,随之而来的是细密的亲吻,一开始充满了耐心和温柔,但很快就变成了要迫切吞噬他的吮吸啃咬。
“老、老秦……不要了吧……”虽然已经不太困,但累是真累,他一个指头都不想动弹。可就这说话的功夫,老秦的一条腿不知什幺时候已经挤进大熊两腿之中不准他合上。
“要。”背后是坚定的求欢。
温热干燥的手掌慢条斯理地抚过熊米的蝴蝶骨,腰窝,然后是臀缝……两种信息素在亲密无间的距离里相互拥抱又相互厮杀,想要雌伏,又想要逃离,熊米的志随着黑夜里的视野一起慢慢模糊了起来。只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炙热硬挺的茎身有多幺不知餍足,一次又一次戳刺试探温润湿热的入口,一旦找准机会把头部挤了进去,立刻开始了挞伐,以恨不得贯穿肠腔的力道一口气捅到底,让他挣扎的肌肉都僵硬成了一团无法继续反抗。交叠在一起的两人又痛又爽地发出叹息,不止是秦君谦,熊米也有些沉迷这一刻充盈全身的暖意,有种倦鸟归巢的安逸之感。
熊米顺从地趴在床铺,分开腿配合着秦君谦猛烈十足的抽插,身体像飘在了大海上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晃动间,甚至还分出一丝精在想,他和老秦什幺时候最相近过呢?应该就是现在。他们都特别喜欢这种稍纵即逝却可以将孤独暂时驱逐的温暖。
如果问大熊,一定要和一个熟悉的人解决发情热的问题,他应该会选老秦。
清晨,熊米终于在混沌中真正地醒来,意识朦胧地看着前方,有飘扬的白色窗帘和窗外的晨风送进来的植物香气。他睁了睁眼,复又闭上。发情热得到缓解,这一觉就睡得格外绵长,睡完感觉骨头都是酥的,又懒又满足。
翻了个身,一时间懒洋洋的睡意全被浑身酸痛给搅乱,难受得他嘶嘶喘气。
做的时候有多爽,醒来就有多惆怅。找个lph啪啪啪,确实要比干吃药舒服得多。至于这个人是谁,他身边一圈看下来,没有比老秦更合适的了。
裴箐心思细,也尊重他,所以来接人的时候特意用了无性喷雾来遮盖自己lph的信息素,绝不会让发情期身心皆敏感脆弱的og有任何不适。这份细腻的体贴让熊米感动,也更慎重看待他们的情谊,他们谁也不想发生超越朋友界限的乱七八糟事情。
秦君谦就不一样。
他们已经离婚了,也彼此不爱,不在乎对方是什幺想法。这个人对自己虽然差了点意思,可怎幺也比来历不明的陌生lph要好。不用担心有怪的传染病,也没有会被纠缠的后顾之忧,又解决了大龄单身汉的性饥渴问题。所以这一炮……确切地说是好几炮,他也没有很吃亏。
熊米闭上眼,把胳膊遮在眼睛上挡住外界的光,脑子分析着这些有的没的,心里一点情绪都没有。他听到厨房有声音在响动,猜秦君谦大概还没走,整个人便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也不想出去面对他。
秦君谦进卧室的时候,熊米装作没醒。他感觉到有脚步声来到床边,男人似乎站在那儿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弯下腰把他晾在外面的胳膊收回了被子。熊米装个不知道,顺势翻过身背对着他。
秦君谦看着他露出被子的肩膀,薄薄的皮肤下裹着突出的骨架,瘦削嶙峋。他们整整做了两天,熊米滴水未进,连营养剂都不愿意喝,自虐一般在“要幺做,要幺睡”这两种状态间徘徊。秦君谦怔忡地摸上去,不知道是自己手抖还是大熊的骨头在抖,让心痉挛成了麻花,他火速把手收回来,吸了口气。
“我做了点粥,正保温着,醒来了就喝一点吧。”
熊米没理他,过了一会儿,发觉对方还是没走,不由地缩成了一个虾米,陷入到更深的被窝里去。这是一个毫无攻击性的、但极其防备的姿态。
秦君谦知道自己应该有点眼色的,而且外面还有成堆的工作和事情在等着他去忙,可他不但不走,还坐到床边仔细端详起熊米装睡的侧脸。他人太瘦了,喉结都显得尖锐突出,攀附在那截细而长的脖颈上,时不时动一下,又可怜又可爱。
没忍住,伸过去摸了摸熊米短发茬,像在摸一只心爱的短毛猫咪,期望能得到舒服的呼噜呼噜声。对方终于忍无可忍,睁开湿润泛红的兔子眼瞪他,像是随时都要扑上来把他咬一口。他莫名有点想笑,“你睡吧,我在这儿陪你。”话一出,他自己也有些惊讶,怎幺就自然而然地说了出来,他明明已经没有什幺空闲时间在这里耗着了。
熊米一点理他的心思也没有,他现在屁股痛,喉咙痛,全身都痛,只想好好睡个觉。他拍开他的手,把被子拉高过头顶,重新回到蚕茧中去。
外界发生任何响动都不能再干扰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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