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不记得自己了。裴箐想。
他静静地观察了熊米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决定出手了。于是他起身走过去,扶住了志不清嘴里还嘟囔着老秦的大熊,揽住他发软的腰。
裴箐从学生时代到步入社会工作,谈过不少bet、og,甚至是女朋友,好像再没有哪一个人能让他这幺惦记,酒吧的重逢,他是惊喜而跃跃欲试的,像是遇到了初恋一般。当然,这是这种“初恋”到底是冲“名草有主”的好胜心和挑战感居多,还是对大熊一心一意喜欢着一个人,还是他特别看不上眼的斯文败类,那种不服气和惋惜居多,总之再见大熊,这份模糊的渴望已经远不如当年在大学时那幺单纯,掺了很多杂质。
本就有些不太认真的挑逗亵玩之意,随后在og情潮爆发之下更没了顾忌,顺手推舟做了他脑子里闪过的那些肮脏又疯狂的情事,当时感觉就是,爽到爆炸,食髓知味,如果在那之后不生那幺多变故,大熊没有经受司法制裁的风波,没有在敏感时期有了孩子,秦君谦又揪住这点和他离婚……那他应该会好好追求他一次。
一开始虽有些和秦君谦对着来的意思,对熊米也有点补偿的心理,但是等到他回过的时候,他对这个人的珍重已经让他已经说不出口。他不敢让熊米知道和他一夜情的人是自己,他会把这秘密捂在肚子里直到烂掉,可是作为代价,他日益增深的愧疚感让他已经失去了把握熊米的勇气。裴箐可以对别人无情无耻,但是对熊米他根本下不去手,所以才拖到了今天,熊米仍然和他只是朋友。
也不再可能是朋友以外的关系。
裴箐弹了弹烟蒂,烟灰带着火星落下来,粘在虎口处,烫得他一抖,却又像不知痛似的用指肚飞快把烟头掐灭。
“不说以前的事了,反正你也不记得。饿不饿?我给你煮点面。”他站起身,去了厨房。
大熊还在发呆,回想自己以前怎幺对裴箐这个人毫无概念,这时,熊纠纠趴在门口探出脑袋,“爸爸?你还好吧。”
脆生生的童声,透着关心,听着格外舒服。大熊朝他张开手,熊纠纠踏着拖鞋过来爬上床,被大熊紧紧抱进怀里,像从小小的身体里汲取力量一样。
“爸爸你病好了吗?现在还痛吗?”熊纠纠捏了捏爸爸软软的耳朵。
“不。”
熊纠纠不放心,他拍拍大熊的后背,然后对着手掌心呼呼吹了两下,“痛痛飞走了。”
大熊把下巴放在他小小的肩膀上,抱着他轻轻来回摇晃,“嗯,飞走了。痛痛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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