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年的报表,重做没有任何的意义,林裴做了十六遍。
做完十七遍后,他关了屏幕。
联邦的首都环境很像古地球,恒星从地平线上升起,火红的一团光,庞大的古城暴露在炽热的光线下,海洋中有古老品种的鱼群涌向东方。
有人给他发了条语音消息。
简简单单一个“早”字。
林裴抬头看着冉冉升起的恒星,光照在他脸上,他抬手扯下了耳中的通讯仪,别开眼看向另一头的树荫,忽然笑了下。好像也没什么别的想法,挺高兴的,然后,挺不可思议的。
帝国外交团今天不在核心区开会,貌似要集体飞往联邦西部联盟参加会议,那不在林裴的事务范围中。
拉斐尔上门时,林裴难得有空档,他听见那位曾经被他塞入手提箱的上校登门来访,颇为意外。正好他听完林斯的留言,随手关了通讯仪。
军衔与地位挂钩,论军衔,拉斐尔作为联邦情报局几个头目之一,比林裴肯定要高。林裴抱着种面见上司的心情接待了他。
他走进接待室。
年轻的上校坐在他的椅子上,侧头看着他养的藤萝,晒着温暖的日光,黑十字胸章夺目非常。
宗教审判所,听名字挺难懂的,其实这组织比联邦现政府要历史悠久多了。联邦和帝国不同,帝国虽然也是联盟性质的政体,也有王室,但是总体而言政在军部,纵观帝国历史,极少有分裂时期,而联邦,说白了就是一大群小国家的集合体。细分而言,又分为东部联邦与西部联邦,东部联邦很长一段时间完全依靠着宗教统治,宗教审判所是东部联邦教会附属的一个审判平台,放在过去,这就是教会法庭,后来才慢慢演变成一个情报机构。
现在的宗教审判所已经彻底失去了审判作用,就是个情报机构,但是由于和联邦各高层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这地方水挺深的。
拉斐尔摘了金丝眼镜看着林裴。
“上校。”林裴浑身上下写着两个字,客气,拉斐尔望着他时,他脑子忽然闪过一两个画面。他是个没有秘密的人,可那一瞬间,他想起了林斯。
拉斐尔看了他一会儿,林裴色不变,问他:“上校要喝点什么?”
拉裴尔没接话,一直打量着林裴,色有些微妙,林裴回身让跟着他过来的朱利亚和小玫瑰出去工作,他关上了门。
拉斐尔忽然开口了,“你的手术是谁批的?”
明显指的是整容手术。林裴如实相告,“我上司,劳伯·提利尔上校。”
“我记得他。”拉斐尔点了下头,“红头发那一位,他可是位贵族,我父亲提起过他,远征军中……”他没再说下去,反倒是望着林裴。
林裴没接话,没看出这位来找他是打算做什么。“贵族”这两个字一出口,整件事隐隐约约透出浓烈的党争权斗气息,林裴对这些事了解不多,但两党之争还是略有耳闻。
贵族一般指代保守党。
林裴没记错的话,宗教审判所与东部联邦联系密切,这是个权党。
当然保守与权只是名字而已,所谓的保守党非常激进,所谓的权党热衷于军政,时代不一样了,现在是自由联邦主义时代,思想观念不进则退。
拉斐尔看了林裴一会儿,抬手轻轻碰了下窗外的藤萝,“这是你种的?”
“嗯。”
“能送我几束吗?明天是感恩节,我想送几束给我母亲。”
林裴顿了下,“当然</br>